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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她都能坚韧地往前?走，溪客对于她这点，自叹弗如。

&esp;&esp;“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姜真娓娓道来：“仙君可以拒绝。”

&esp;&esp;“好吧。”溪客掻了掻脸：“姜姑娘既然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esp;&esp;姜真朝他微微一笑：“请你带我去焦狱州。”

&esp;&esp;仙庭和九州之间，并不能随意穿梭，姜真也?不识得路，不知道封离的计划。

&esp;&esp;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姜真想到了一个，一定知道封离去向，也?一定知道焦狱州方向的人?，那就是溪客。

&esp;&esp;溪客虽然常常被封离责罚，但?实力和性格使然，一定会被封离留在仙庭，以作保险。

&esp;&esp;姜真找他，还有一个原因。

&esp;&esp;她记得溪客和玄鸿，似乎很熟稔，她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溪客不会拒绝帮她这个忙。

&esp;&esp;溪客的笑意逐渐转为苦笑：“你这是何必呢？好不容易从中脱身，为何又要?重新?走入火海。”

&esp;&esp;姜真神情微变：“他会毁了九州。”

&esp;&esp;“是，”溪客声音仍是懒懒的：“帝君欲灭九州，整合仙庭，届时仙界会像人?间一样?，只留下?一个最强大的北燕，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esp;&esp;“人?间还是那个人?间，封离就算屠了九州，也?不会动你的。”

&esp;&esp;“姜姑娘。”溪客说道：“恕我直言，帝君亲领仙君数万，这并不是你与?帝君对峙的最佳时机，现在连其?余的仙州都不曾施以援手，你又何必将自己置于险境？”

&esp;&esp;“现在的焦狱州。”溪客轻抚着自己手中的水旦天华，语气犹豫，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好一会才说道：“形如人?间地狱。”

&esp;&esp;姜真坦然自若地站在他面前?，如同一阵透澈的风，微微地笑起来。

&esp;&esp;“还请仙君，帮我一个忙。”

&esp;&esp;溪客看着她，突然熄声。

&esp;&esp;他站起来，望向枝头寂然不动的白鹄，有意打趣：“它也?要?去吗？”

&esp;&esp;姜真抬眼，白鹄飞到她手上，轻轻□□着她抚摸它脑袋的手心，她摇了摇头。

&esp;&esp;溪客露出笑容，心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姜姑娘，恕我冒昧，你为何不请求尊君，帮你杀了他？”

&esp;&esp;她虽然身负气运，但?和封离对上，胜负仍未可知——尊君便不一样?了，那可是……她和瑶池中那位，明明牵连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溪客想，即使杀掉封离会影响天道，姜真若是真的恳求，那位也?绝对会做的。

&esp;&esp;姜真直视着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也?没有不耐的意思：“这是我和封离的事。”

&esp;&esp;“我不需要?他再为我做什么了。”姜真抚摸着怀着白鹄：“我已经……可以面对这一切了。”

&esp;&esp;姜真也?不想持清再为任何事，缠上不该有的因果，不值得。

&esp;&esp;她和封离之间的恩怨，就让她自己来斩结。

&esp;&esp;“我会让张隙守住瑶池。”姜真神情中流露出某种?淡然的威严，沉稳而冷静，在情意退却?之后，她的面容只余下?一派从容：“溪客仙君，我知道封离离开?仙界之后，将仙庭一半的事务都交由你裁决，请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esp;&esp;溪客也?不想再猜测她是怎么知道的了，他这时对姜真在人?间的身份，才有了更深的实感，听闻人?间北燕那位人?皇，便是在她的教导中长大的，想必她的果决和冷酷，都深深隐藏在那张柔弱的外表之下?。

&esp;&esp;“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三思。”溪客微微俯身，将手放在胸口，对她悠然行了一礼：“你一个人?，要?怎么制住仙庭之军的脚步呢？”

&esp;&esp;“我从未觉得凭借自己能够对抗所有人?。”姜真拍了拍黏在她手中不肯离开?的白鹄，让它飞去一边，从怀中取出一颗光华流转的珠子：“九州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esp;&esp;

&esp;&esp;焦狱州的上空盘旋着死亡与?恐惧，姜真仰头看着她从未见过的，如同火烧般的乌红色的天空，重重闭上双眼。

&esp;&esp;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眸中已经倒映出了跳跃的火焰，她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忽略四周此?起彼伏的绝望嚎叫。

&esp;&esp;她手中捧着一盅水，里头浸泡着的鲛珠，出奇地沉默，或许是想到了前?世方氏被灭族的惨烈景象。

&esp;&esp;溪客只能帮她到焦狱州为止，他擅长审时度势，绝不会明确地站在谁这一边，姜真也?需要?他做到这里就够了。

&esp;&esp;成群的妖兽从她头顶飞过，发出惨烈的嚎叫，听上去就像是哭泣。

&esp;&esp;生命的结束，家园的坍塌，放在任何时候，似乎都是一样?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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