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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恶欲不会因为外物而消散，即使杀了一个慧通，也会源源不断生出?新的恶欲，周而复始，没有穷尽。

&esp;&esp;天道因此?耿耿于怀。

&esp;&esp;封离因为慧通的插手，强行提前渡劫，只继承了下凡前的半数力量，却没有恢复下凡之前的记忆，要?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只能和慧通合作——这正?是慧通想要?的、一手策划的结果。

&esp;&esp;“那你呢？”

&esp;&esp;姜真偏过?头看着他?，茸茸的领子衬在她脸旁，多出?了几?分血色，持清望着她恍神，指尖反复触碰着她的脸庞，细致入微的抚摸里融进?隐秘的欲望。

&esp;&esp;从上古注视至今的你，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esp;&esp;“我只是瑶池中一具残缺的骸骨。”持清的指尖顺着她温热的脸颊向下划过?，姜真的呼吸微微重了一些，肌肤上划过?的触感明明比冰石还要?冷硬，却又?灼热异常：“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esp;&esp;“那我希望。”姜真伸出?了一根食指，抵在他?唇上，被他?含进?去一点，湿润而奇妙的感觉转瞬间从指尖传到了心脏，她好像能从指尖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你什么都不要?做。”

&esp;&esp;九州下深埋的脊骨。

&esp;&esp;瑶池中重重缠绕的锁链。

&esp;&esp;越强大的，越是被束缚，这才?是天地之间真正?永恒的法则。

&esp;&esp;她不知道持清为了她承担了什么样的代价，但从现在开始，她不想再让他?的身上添任何一根枷锁。

&esp;&esp;“不要?我的力量吗？”持清柔软的头发缠绕在她的脸上，吻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额头、唇瓣、眼睛、脖颈，从上到下，反反复复，姜真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冷的，五官的弧度。持清挺直的鼻梁，陷进?软肉，沾上暧昧的水色：“……现在的你，想要?的是什么？”

&esp;&esp;所有交错的思绪慢慢收回，姜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往名为持清的深渊坠落，但巨大的悲伤和恻隐，让她清醒着原谅了一切。

&esp;&esp;她想做结束这一切的人。

&esp;&esp;——

&esp;&esp;仙界好像又?乱了起来，瑶池像一片世外之地，外头的风波无?法波及，姜真只有走出?去，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变化。

&esp;&esp;自从地狱

&esp;&esp;溪客在桃园里睡觉，姜真找到他时，他眉宇间并没有平日里的闲散，反而弥漫着风尘与?疲惫。

&esp;&esp;看到她时，溪客微微一僵。

&esp;&esp;姜真拨开?枝丫，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些?血色，但?仍然不像康健的模样?，眼下?泛着青黑：“溪客仙君。”

&esp;&esp;溪客躺在树下?，随意摆了摆手，勉强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意蕴复杂：“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esp;&esp;姜真言语客气：“封离都走了，你还守在桃园里。”

&esp;&esp;他也?知道封离要?做什么，不愿惹上事端，想要?明哲保身，这才低调地隐在桃园里。

&esp;&esp;溪客讪笑，顾左右而言他：“没想到姜姑娘回到仙界，不与?帝君叙旧，反而先来找在下?呢。”

&esp;&esp;姜真声音平静：“他若是在仙界，我也?不必来找你了。”

&esp;&esp;溪客勾了勾唇，压着声音，委婉道：“以姜姑娘现在的实力，怕是不需要?我来帮什么忙了吧。”

&esp;&esp;以仙界的时间观念来说，他和姜真上次见面，也?不过隔了短短的几?个瞬间，但?她身上气息已经完全不同。

&esp;&esp;仍旧是那张漂亮的、温柔的脸，如今却?脱去凡骨，气运加身，但?无论?何时，她都这样?平静，她的强大仿佛不仅源于她拥有什么力量。

&esp;&esp;溪客初见她时，她或许没有悍然的性格，强横的力量，和封离相比，她就像一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平静水面，可就是这样?柔弱的她，有着远超任何人?的坚定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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