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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守夜的侍女没注意走路悄无声息的她?，还在?轻声絮语。

&esp;&esp;“公主也太可怜了……”

&esp;&esp;“嘘，可不可怜的，轮得到咱们说吗。”

&esp;&esp;“可你看皇子殿下，皇后?病到现在?，他都?没来看过一次。”

&esp;&esp;“皇后?娘娘也没提过那位殿下呀。”

&esp;&esp;“真是奇怪。”其中一个小丫鬟压低声音：“皇上就殿下一个儿子，皇后?娘娘为何总将心思全都?放在?公主殿下身上，若是日后?那位殿下即位了……”

&esp;&esp;“那也要?能?即位才行。”她?身边的丫鬟推了推她?肩膀，声音小得姜真几乎都?听不见了：“你看……圣上的意思……对那位……”

&esp;&esp;姜真没再听下去，也没戳破这两个比她?还小些的宫女，让她?们担惊受怕，转身静悄悄地回房了。

&esp;&esp;皇后?躺在?榻上，翻身时时不时发出?嘶哑到仿佛要?断裂开的咳嗽声，姜真去扶住她?，她?咳得费力，一口?唾在?姜真裙摆上，夹杂着点点血迹，姜真扶着她?的手僵了僵。

&esp;&esp;“你也瞧不起我。”皇后?抬眼看她?，脸色枯黄，吐了一口?气，又慢慢收回，眼眶里还是湿的，眼球爬满了血丝：“我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女红文采，哪个比得过别人，京城哪个不想求娶唐姝，哪个又知道?你？枉费我这些年为你打算，早知道?你是个这样的白?眼狼，当初你生?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让丹婆婆掐死?你。”

&esp;&esp;听她?又开始说这些没完没了的抱怨，姜真面不改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母亲，早些休息吧。”

&esp;&esp;皇后?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姜真习以?为常，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出?去换衣服，动作?娴熟连贯，已经不是大雨

&esp;&esp;姜真原地发怔，好一会才走向前去，拿起纸兔子，纸折的东西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特?异，拿在?手里和一片羽毛差不多轻，她没什么实感。

&esp;&esp;她迟疑地放下兔子，凑近铜镜，小心翼翼地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凝视许久。

&esp;&esp;直到外头的晨光落在镜子里，分开一道白亮的?线，姜真才发现，她的?脸已经完好如初了，她看到的?仿佛被火燎过的?皮肤，跳舞的?纸兔子，仿佛都只是她因为噩梦而产生的幻觉。

&esp;&esp;可她很确定，昨日夜里，整个葛阳宫里的侍女侍卫，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确实在?铜镜前站了许久，也确实看到了这些东西——即使不会有人相信。

&esp;&esp;侍女洒扫的?声音从屋檐下走过，姜真抬起头，一个侍女捂着唇，探头探脑的?。

&esp;&esp;姜真轻柔地笑起来：“进来吧。”

&esp;&esp;侍女端来盥洗的?东西，为她擦脸，姜真随意说道：“昨日有什么动静吗？”

&esp;&esp;侍女专心致志地浸湿帕子：“殿下昨夜睡得好，都不怎么翻身了。”

&esp;&esp;姜真愣了愣，随即眼神?轻移，看向熄灭的?烛台：“……去把?蜡烛点上。”

&esp;&esp;侍女动作迟滞，不明白姜真为什么好好的?白天?又要点蜡烛，但姜真说了，她没有不从的?道理，温顺地退下去将蜡烛重新点了。

&esp;&esp;只剩半截的?蜡烛，将荧荧的?红光投在?她侧脸，姜真沉思片刻，指尖拈起那?枚纸兔子，折纸被点燃一角，飞快地蜷缩起来，很快化成无数的?红色的?光点，余烬尽数落下。

&esp;&esp;侍女小小地轻呼一声，不理解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负责在?宫内梳洗，常常看到公主殿下在?对着这个纸折的?兔子沉思，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esp;&esp;难不成是情郎相负，公主伤心了？

&esp;&esp;姜真心里可没她想得那?么多，她神?思难辨，觉得自己可能是招了邪。

&esp;&esp;她静静地看着火灭了，让人把?灰烬收拾好，皇后的?死不会给宫中带来任何改变，父皇依旧本性难改，连着几日不上朝，不见阁臣，整日和宦官与青夫人厮混。

&esp;&esp;大批的?难民聚集在?城外，急需平定赈灾，父皇不想管，却也不舍得将这差事交给姜庭，怕他?得了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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