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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1页）

&esp;&esp;“她身上有另外半部分?天道气运。”他?冷静地说下去：“你带着她走，日后想办法把她的气运吸收。”

&esp;&esp;姜真紧紧抓住他?手，也顾不上指缝之间粘黏的鲜血，眉头紧蹙：“……我走去哪，你说什么?胡话？我就算离开?了，诸敝州不还是要毁掉，我走有什么?意义？”

&esp;&esp;方佳伶避而不谈，拉着她的手往上游，周围的水波都泛着隐隐的淡红色。

&esp;&esp;“骸骨没了锁链禁制，就快要湮灭了。”

&esp;&esp;方佳伶声音沙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之后会用全力?击碎它，你抓住它破碎后留下来的力?量，然后往上游。”

&esp;&esp;姜真神情冷下来，抓住他?的胳膊，拉住他?：“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现在重要的根本不是天地之力?，我拿到了天地之力?，骸骨毁了，诸敝州怎么?办？”

&esp;&esp;就算她不会死，方佳伶会死，诸敝州的每一个人?都会死，载过她的傻傻的白狼会死，清早还为她梳过头的阿婆会死。

&esp;&esp;他?转过头，只?喊了一声：“阿真。”

&esp;&esp;姜真听过很多声阿真，那些声音中所包含的含义，都没有方佳伶这声复杂，他?可?能只?是在学别人?——也许是封离，借着这声亲昵的呼唤，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些。

&esp;&esp;或许是因为四周很安静，她也是计划

&esp;&esp;姜真眼睁睁地看着方佳伶的身体不断地往下坠落，指尖瓦解成一粒又一粒细小的?尘埃，无形溶解在水中，像泡沫一样消散。

&esp;&esp;水流太大?，也?太浑浊，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esp;&esp;比雷霆更响亮的震动声逐渐宁息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sp;&esp;姜真从水中爬出来?，身体还有些发软，无力地滑坐在冰面上。

&esp;&esp;“姜真……”

&esp;&esp;过了许久，天道才在她脑袋里喊她。

&esp;&esp;姜真坐在地?上，手?环绕着腿，蜷缩着，将整张脸埋在膝盖里，一言不发。

&esp;&esp;强烈刺眼的?光投射下来?，驱散了迷雾一般的?罡气，地?上平静了下来?，唯有一片残垣横亘其间，堆积着断裂塌陷的?废墟。

&esp;&esp;“姜真、姜真。姜真？姜真！”

&esp;&esp;“……别喊了。”姜真的?语气很淡，失去焦点的?目光逐渐聚拢，望向自己的?手?心，可怖的?红色一直伸延到臂弯处，她能感受到异魂的?存在：“为什么封离这样的?人，会是气运之子？”

&esp;&esp;“你迁怒我干吗！”

&esp;&esp;天道声音低萎：“都说了，这个世界生来?就是这样的?，他因?为气运诞生，是理所当然，我怎么能预料到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esp;&esp;姜真才平息呼吸不久，如今还有些疲惫的?余烬，迟钝地?说道：“嗯……”

&esp;&esp;天道跳脚：“还不快点把你身上弄干，你全身都湿透了，上面温度这么低，你很快就要?冻成大?冰碴子啦！”

&esp;&esp;姜真确实感觉到了清晰的?冷意。

&esp;&esp;罡气平静下来?，却显得寒风愈发明显，她被风雪冻得够呛，四周又都是平原，无处可去。

&esp;&esp;“傻呀，你呆愣着做什么，用个火决把衣服弄干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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