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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那你总是吧。”

&esp;&esp;姜真整张脸都?埋着，语气倦倦的：“你什么都?知道。”

&esp;&esp;“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持清说道：“只是活了太久而已。”

&esp;&esp;持清抚摸她的头发，轻揉着她的后颈：“就像现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而难过。”

&esp;&esp;姜真深吸了一口气，悲哀地发现，在仙界，她除了持清，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esp;&esp;没事的，和?他?说也没关系，反正?他?不会在意?。

&esp;&esp;“在三个月前。”姜真冷静下来，笑着说道：“我以为只是人心易变。”

&esp;&esp;“十日前。”姜真伸出手指：“我也只是觉得我错了五成。”

&esp;&esp;“现在。”姜真闭上眼睛，额头抵在持清的肩窝上，声音颤抖：“我发现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esp;&esp;“我太蠢了。”

&esp;&esp;她抬起?眼，眼珠被水色浸染成晶莹的模样，眼眶里?的泪滴在持清心头摇荡，令他?无声叹了口气。

&esp;&esp;姜真一直在忍耐着，想?要憋回要流出的眼泪，将眼角染得通红：“尊君，你毁掉唐姝那滴凤凰真血的时候，说过那不是她的东西。所以，那滴血到底是谁的？”

&esp;&esp;持清搂着她颤抖的身?体，一时没有开口。

&esp;&esp;过了好半天，就在姜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温和?地说道：“是封离从你身?上取走的。”

&esp;&esp;持清眼睛半阖，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深不可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他?果然是知道的。

&esp;&esp;姜真看着他?，鼻尖涌起?酸意?，无力地耸下身?子，顺着他?的力道，跪坐在他?怀里?：“是什么时候？”

&esp;&esp;持清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缱绻地绕过。

&esp;&esp;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颤抖的脸庞，指尖的力度突然重了一些，陷进她柔软的脸颊，让姜真颤得厉害：“我以为你记得。”

&esp;&esp;他?神色未变，姜真却感觉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压抑到无法再顺畅地呼吸下去。

&esp;&esp;他?很不悦，姜真变天

&esp;&esp;离南燕王城十余里的临关，原本有一座小山村，王城贵人苛刻，里头的村民近些年都相继逃亡，于是田间荒废下来，成了一片野地。

&esp;&esp;如今满目皆空，唯有萧索，田里干枯的稻梗堆在一起，上面烧了一半，偶尔大风吹过，上面的灰就惊起来跟着打转，若是不慎吹进?了眼睛里，要疼好久。

&esp;&esp;这条路虽然凋敝，却是王城往来的必经之路，残阳照晚，马车的疾蹄声由远变近，慢慢大了起来。

&esp;&esp;行得?近了，马车垂下的壁帘，被掀起一个角，暖光从缝隙里照进?去，惊鸿一瞥，露出一张漂亮又有些疲惫的脸。

&esp;&esp;姜真掀开车帘，张望了片刻四周景象，灰尘和枯黄的干草叶片刮过来，她伸手将帘子拉上，掖紧了一些。

&esp;&esp;风吹得?车顶猎猎作响，离京城已经很?近了，但天?色也暗沉下来，如果赶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抵达，今夜可?能就要露宿城外。

&esp;&esp;车厢里响起淡淡的、沙哑的咳嗽声，声音压得?很?低，却断断续续地，磨着人的耳朵。

&esp;&esp;姜真转过头来，打量着坐在车厢里，脸色苍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的男人。

&esp;&esp;男人眼睛上蒙着绷带，大半张脸都被遮住，看?不大清模样，长发垂落，肩膀峭立，一副病弱的模样。

&esp;&esp;姜真只好又打开车帘望了一眼，估摸着行车的距离是否能在天?黑之前?赶到：“若是赶不上进?城，我会让他转路去燕郊，那里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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