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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3页）

&esp;&esp;在他们的这场谈话结束之后，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达米安的刀子就割断了大祭司的喉管。

&esp;&esp;大祭司躺在地板上，达米安跪坐在大祭司面前，看着他的生命渐渐从躯体之中流失，渐渐不能动了。达米安伸手合上了大祭司的眼睛：

&esp;&esp;“睡个好觉……哥哥。”

&esp;&esp;做完这些，他把自己沾了血的斗篷和上衣脱掉。也脱去大祭司的祭披，把这些当做抹布丢在地上。大祭司的血淌了满地，迅速把这些衣物全部浸透了。做完这些，他向着屋里的衣柜嚷了一声：

&esp;&esp;“你还不快出来。”

&esp;&esp;衣柜里发出响动，柜门打开，戴着面具的爱丽丝踉跄着从里面出来。

&esp;&esp;“这里真够憋闷的……所以，你要我帮忙干什么？搬尸体？”

&esp;&esp;达米安没有搭腔，他正在用一块手帕细心地擦大祭司的脸和脖子上沾着的血。

&esp;&esp;“帮我把这玩意处理掉。”他把大祭司脸上的血擦净之后，嫌恶地把沾了血的手帕丢到一旁，“还有那些衣服和地板上的血迹都要擦掉。”

&esp;&esp;爱丽丝非常不确定地问：

&esp;&esp;“所以你叫我来……是帮你打扫卫生的？”

&esp;&esp;“差不多。”达米安说，“我这种身份的人，不能做这样的事。”

&esp;&esp;爱丽丝很想吐槽说，亡灵法师天天都跟尸体在一起，为什么他不能自己打扫血迹，但在她看见达米安那张与大祭司酷似的脸事，她突然想起，这个人曾经也是一位王子。

&esp;&esp;或许他真是没干过这种活儿。

&esp;&esp;爱丽丝有过许多杀人的经历，但只有在做清理的时候才会真正意识到一个人究竟有多少血。她找来一只桶，把沾了血的衣服拧干，再去擦拭血液，心里很担心自己一旦擦拭不及，大祭司的血液就会顺着地板缝淌下去。

&esp;&esp;也不知道楼下的房间是做什么的。

&esp;&esp;“只切喉管就行了，为什么要割动脉呢。”她一边抱怨着，一边一次次地用力擦着地板上的血。

&esp;&esp;达米安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esp;&esp;这个房间的衣柜里有专门为大法师准备的备用白色祭披和便服，达米安先给大祭司的尸体穿上便服，戴上面具，让他躺在躺椅上，就像睡着了一样。然后他自己换上白色的祭披。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几乎就与大祭司相差无几，只是头发上的金色无法轻易去掉。

&esp;&esp;他取出一瓶魔药，淋在头发上，然后用梳子细细地梳。沾上了魔药的头发迅速褪掉了颜色，这下他看起来就真和大祭司一模一样了。

&esp;&esp;“这样就行了。”达米安说着，转过身来问爱丽丝，“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爱丽丝抬起头来看他：

&esp;&esp;“您的脸比大祭司显得年轻一些。”

&esp;&esp;“没关系。”达米安照着镜子说，“不会有人敢于细看大祭司的脸，即使是国王也不敢。”

&esp;&esp;他说的大概没错。

&esp;&esp;经过好长时间的努力，爱丽丝总算把肉眼可见的血液全部清理干净。不过浓重的血味并没那么容易散，爱丽丝已经开了好一阵窗，但天气还挺冷，窗子没法开得太久。

&esp;&esp;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esp;&esp;爱丽丝可没想到会有人到这里来找大祭司，她向达米安投去了一个“现在该怎么办”的眼神。

&esp;&esp;不知是因为她戴着面具导致达米安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还是因为他压根就不在乎。达米安呼唤了一声：

&esp;&esp;“进来。”

&esp;&esp;外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了半边。爱丽丝完全没想到，站在外面的是她的熟人。

&esp;&esp;埃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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