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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巫妖声音很严肃：“快去。”

&esp;&esp;萧偃起身走了出去，卫凡君没反应过来，连忙跟上，祝如风看他走下去，匆忙结账后也跟上，低声问他：“爷？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esp;&esp;萧偃抬眼看了下方向，夜越深，风月场所那边的笑语就更明晰，通往花月阁的道路，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他道：“去花月阁。”

&esp;&esp;卫凡君脸上一白，脚几乎要发抖：“爷……您……您要大婚了……”

&esp;&esp;萧偃没有答话，直接按记忆中的路线走了过去，祝如风显然也有些为难，但还是似无情

&esp;&esp;“这位小姐……您是闺秀千金，和我们这些教坊司出身的不一样，需知一失足成千古恨，白壁有瑕是轻，若是不慎有了孩儿。那是后患无穷，拖累终身，莫要为了一时情迷，却要来日出了大丑，害了自己一生。崔莺莺始乱之终被弃，卓文君亦有白头之吟，小姐请三思。”

&esp;&esp;“茅娘子不必担忧，我与甘大哥是旧识，今夜过后，我心愿得偿，此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娘子跟前。”孙雪霄声音果决。

&esp;&esp;又是长久沉默后，那花魁茅娘子轻轻笑了声：“这位妹妹实在是爽快，姐姐我喜欢，倒不是为了你这一千两银子，而是就喜欢你这爽利劲儿，姐姐我当年也有喜欢的人的……”

&esp;&esp;孙雪霄却有些着急：“姐姐……我时间不多……”

&esp;&esp;茅娘子笑道：“知道妹妹你着急和心上人共度春宵，但还有一事我得问问，妹妹你会吗？”

&esp;&esp;又是一阵沉默，也不是是羞还是别的什么，孙雪霄没说话。茅娘子又笑了：“算了，不逗这位妹妹了，还是有事和你说清楚，甘郎君虽然时时来我们这里请酒吃饭，也大把花钱在我们姐妹身上，但却从未与一人过夜，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esp;&esp;孙雪霄显然有些吃惊：“什么？”

&esp;&esp;茅娘子道：“我们这些教坊的姐妹们都知道，甘郎君应是心中已有心上人了，他每次来都只是喝酒，喝完酒便磨刀，磨了刀醉后便睡了。”

&esp;&esp;孙雪霄沉默良久：“谢谢姐姐告知……请姐姐出去吧。”

&esp;&esp;茅娘子轻轻一笑：“想来，妹妹就是甘郎君那心上的人儿吧，祝有情人今夜成眷属，就不耽误妹妹了——桌上有助兴的酒，对身体无害，妹妹自便。若是不会，床头屉子有避火图，妹妹自看。”

&esp;&esp;门轻轻关上，屋内陷入了沉默。

&esp;&esp;一旁卫凡君和祝如风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出声。

&esp;&esp;只有巫妖轻轻问萧偃：“不进去吗？这间和他们这间本是通的，你往里头走，屏风后有个小门。”

&esp;&esp;甘汝林身上煞气浓重，这在乌云朵眼里是极为美味的食物，因此它一路跟着甘汝林行来，却偏偏遇到了孙雪霄。乌云朵与巫妖结契，可瞬息通感，巫妖只觉得意外，却又觉得到底是萧偃的未婚妻，总该让他知晓。

&esp;&esp;萧偃在心里回道：“她自愿的。”萧偃心里想着，表姐大了我三岁，已识情爱，想来这等事，竟然能让平日看着规矩端庄的闺秀迷乱胆大如此，君子成人之美，大不了我想法子成全他们有情人，总让他们做正头夫妻好了。

&esp;&esp;却听到里头一阵窸窣，萧偃一贯守礼，只在心里和巫妖道：“我们回去吧。”

&esp;&esp;巫妖没说什么，萧偃转头刚要从房间里出去，却忽然听到房间里孙雪霄忽然轻声叫了一声，然后是茶杯落地的声音。

&esp;&esp;萧偃一怔，按着门没动，却听到里头男子声音响起：“孙小姐。”

&esp;&esp;孙雪霄声音带了些慌乱，强装着镇定：“甘大哥……你没醉？”

&esp;&esp;甘汝林声音漠然：“孙小姐将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到这里来做什么？还不赶紧离去，以免污了小姐名声。”

&esp;&esp;孙雪霄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微微带了抖：“宫里派了两位女官到我身边管教我规矩，今夜是她们喝醉了我才有机会出来。我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了，今夜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也可能是这辈子就这一次，你还打算就这么和我说话吗？让我今后余生，想起你最后一夜对我说的话，是说这个吗？”

&esp;&esp;长久的沉默，甘汝林终于说话：“小姐请回吧，要说的话，上次甘某已和小姐说清楚了，甘汝林一个刽子手，斩下人头无数，人憎鬼厌，我就是个人渣，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我还是个命硬的，克妻命，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我这辈子注定无后，谁嫁我谁死。小姐不必再牵挂这么个渣人了。”

&esp;&esp;孙雪霄声音微微发抖：“茅娘子说了，你来花月阁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和姑娘真正过夜！你只是磨刀！那是我送你的刀！你心里是有我的！甘汝林！你是个孬种！我让你带着我走，我们一起走！天下之大，我愿意和你吃糠，你不愿意带我走！为什么连这一夜也不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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