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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2页）

&esp;&esp;等他回到法院里的那天早晨，卡兰滋还关心了他一下：“你回来之后就请了三天假期，是身体不舒服吗？”

&esp;&esp;“没有。”戈尔多叹息道，“实际上是忙着养孩子呢。”

&esp;&esp;卡兰滋：“……？”

&esp;&esp;看卡兰滋露出了尴尬而礼貌的微笑，戈尔多跟他解释了一下他把海因茨带回来的事。

&esp;&esp;“负责那孩子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戈尔多说，“倒不如先跟在我身边。”

&esp;&esp;“那孩子是有特殊天赋吗？”卡兰滋沉吟片刻，问道。

&esp;&esp;“只是个性格特殊的孩子。”戈尔多回答，“或许称得上有天赋……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能看得懂许多成年人阅读的书籍。”

&esp;&esp;“原来是个早慧的孩子。”卡兰滋点头。

&esp;&esp;这世间的天才千奇百怪，也不是只有具备光明天赋的人才有广阔的未来。

&esp;&esp;“对了，枢机院那边如何？”戈尔多问道。

&esp;&esp;“乔什·普博对收取额外钱财的事供认不讳，但是贿赂的罪名他不认。他说那些钱只是艾德琳娜·特涅兰为向他表示感谢而私下赠予的。”卡兰滋摇了摇头，“并且他认为，他申请驱魔的程序完全没有问题。”

&esp;&esp;戈尔多挑眉：“怎么说？”

&esp;&esp;卡兰滋叹息：“乔什承认自己判定不准，导致驱魔对象错误。但是驱魔的准则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所以他认为自己只是‘失误’了，应当以行权失误认罪，而不是以被贿赂问罪。”

&esp;&esp;《教会法典》规定，贿赂罪最高可判处斩首，但是就失误的罪名而言，乔什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后果，最多也就是被免职。

&esp;&esp;乔什急着保命，枢机院倒是不怎么乐意了。如果以这种思维判处案件，那么以后牧师们就会失去驱魔方面的权威，枢机院也要被在驱魔许可的发放方面遭到指责。但是如果以贿赂罪被判刑，那么也很糟糕，对教廷的声誉是个打击。

&esp;&esp;如果两害相较取其轻——枢机院大概会承认驱魔判定出了错误，却否认贿赂罪名。

&esp;&esp;所以重点就放在了贿赂罪名的裁定上。

&esp;&esp;“艾德琳娜小姐不愿意陈述细节，这是个大麻烦。”卡兰滋说，“我们已经派人去传信特涅兰先生了，但是听说特涅兰在你们走后不久就以经商的名义出了远门……”

&esp;&esp;“他之前还承诺，愿意出庭作证呢。”戈尔多摇头失笑。

&esp;&esp;“他原来或许是愿意的。”卡兰滋意有所指，“有人上门拜访过他。但是由于特涅兰不在被指控的范围内，即使是我们也无法将他强留下来……是我想的不够周全。”

&esp;&esp;如果比起权势，那当然是枢机院的威慑力更大。特捏兰先生只是躲开，没有站在枢机院那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esp;&esp;“所以重点还是在艾德琳娜那儿……”戈尔多思考了一会儿，抬头问，“我觉得还是查查给他批下驱魔许可证的人吧。说不定海因茨的驱魔许可不是他

&esp;&esp;戈尔多暂时没有去异端裁判所的意思。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说，那就是自投罗网……

&esp;&esp;上午，乔什·普博受贿一案正式开始审理。

&esp;&esp;这回戈尔多也是坐在陪审席位上。他观察了眼位于这场风波中心的乔什本人——发现那是个五十上下的男人，一头花白的长发编成了发辫，双颊凹陷，脸色枯黑，瘦的有些过分，以至于他走上法庭时像是一副骨架披着长袍飘上来的一样。

&esp;&esp;这位被告人一站上庭审台，第一件事就是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圣主在上！是我在播撒福音时滥用了牧师的职权……我为了维护圣主在地上的荣光，却违背了圣主良善的训导，这都是我的愚蠢，我的错误！”

&esp;&esp;戈尔多看着他激情落泪的模样就感觉一阵不妙。

&esp;&esp;果然，他对自己不正当驱魔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说话也留了一线，认为是自己在没把握的时候就进行了驱魔——也就是说驱魔并不是无端为之，那孩子身上的嫌疑未除;此外，他称贿赂的罪名是“赤裸裸的栽赃、血淋淋的诬陷”，并且说自己早已经将所得的财物尽数上缴教会财库了。

&esp;&esp;那副被冤枉的贞烈情态，普通人看了八成会为之动容。

&esp;&esp;好在法庭是个讲证据的地方，戈尔多、罗曼以及其他同行的人都可以证明，艾德琳娜·特涅兰曾经供认过自己用大笔金钱贿赂乔什的事实。

&esp;&esp;“那就请那位夫人出来，和我对质！”乔什说道，“我倒想问问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肠。或者……她是位可怜的夫人，定然是有人逼迫她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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