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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3页）

&esp;&esp;印长生抬起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泪擦了，然后哑声道：“我八年前就在等，等你跟我说实话。”

&esp;&esp;秦宁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esp;&esp;印长生声音似乎带着颤抖，他问：“你回家了吗？”

&esp;&esp;秦宁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她抱着他的腰，哭得直打嗝：“哥哥，我没家，没家了呜呜呜呜。”

&esp;&esp;印长生：“所以还是我自私，把你拉回来了。”

&esp;&esp;秦宁摇头：“不是。”

&esp;&esp;“如果不是哥哥，我就死了，就彻底消失了。”秦宁说，“哥哥，我生下来就没人爱，只想好好活着，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个人，这么爱我。”

&esp;&esp;我不够

&esp;&esp;秦宁扑在印长生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印长生给了她太多例外和纵容，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哭得再伤心一点也没关系。

&esp;&esp;她揪着印长生的衣服擦着眼泪，哭得忘我，完全忘了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esp;&esp;许久后，抱着她的人轻轻按着她的脖颈，语气很轻：“怎么会没人爱你。”

&esp;&esp;怎么会有人呢？

&esp;&esp;记忆太久远，秦宁也记不太清了，她后来的时间，多半都躺在床上，有人在外面打闹，有人在外面说笑，还有人每天都在等着她死。

&esp;&esp;开始还有人记得她，后来就没了，谁都会忘的，更何况是来往人这么多的福利院。

&esp;&esp;只有护工会每天给她打开电视，看着那些外面的世界，让她多点念想。

&esp;&esp;秦宁还在抽噎着，印长生的吻就印在了她的额头上：“我会爱你。”

&esp;&esp;秦宁一怔。

&esp;&esp;印长生没有怪她，没有后悔，还在告诉她，他爱她。

&esp;&esp;在她愣神的时候，那吻又落到侧脸，将她的眼泪轻轻吻去：“比谁都爱你。”

&esp;&esp;秦宁不自觉地揽住他，她侧过脸，捧住了印长生的脸，两人面对面对视。

&esp;&esp;“你自私，自私要留下我。”

&esp;&esp;“我也自私，我自私地想要回去。”

&esp;&esp;她吸吸鼻子，自顾点头：“那我们扯平了。”

&esp;&esp;印长生深深地看着她，没答话。

&esp;&esp;秦宁微微仰起头，两人眼睛现在都差不多红了，只是她是哭红的：“哥哥，这世界上，没有谁不是自私的。”

&esp;&esp;“但是你的自私，是为了我，这就是最好的了。”

&esp;&esp;她抿抿嘴，抽噎着说：“我以后，也会为你自私的。”

&esp;&esp;“为了我…”印长生话音顿了顿，隔了很久，他才慢慢问，“为了我自私，是何意？”

&esp;&esp;秦宁抽噎声戛然而止。

&esp;&esp;她抬起眼睛，眼睫都哭湿了，看起来楚楚可怜，但耳朵却又慢慢红了。

&esp;&esp;“就是，就算我是因为你而死，也是我自私的想要你好，心甘情愿为你死，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你爱我…”

&esp;&esp;她声音低了些：“我也会很爱你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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