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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心塞的老夫人（第1页）

&esp;&esp;老夫人看着跪在堂中的罗大姑娘，捂了捂心口问田氏：“元娘把嫣娘屋子砸了？”

&esp;&esp;甄妙本来做了些小点心给老夫人送来，正陪她说着话，现在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终一想，反正这情景她就是个打酱油的，想来也无人关注，就悄悄往后挪了挪，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向跪着的罗知雅。

&esp;&esp;罗知雅听了老夫人的问话，紧抿着唇一声不吭，面上没有寻常闺秀惹怒了长辈后的忐忑，反而有种解气的畅快。

&esp;&esp;“都是儿媳的错……”田氏忙揽到自己身上。

&esp;&esp;老夫人继续问：“没伤着嫣娘吧？”

&esp;&esp;“没有，元娘向来知书达理，这次实在是为了儿媳才砸了东西，并没有动嫣娘。老夫人，都是儿媳的不是——”

&esp;&esp;听到没伤着嫣娘，老夫人眼神闪了闪。

&esp;&esp;甄妙看的嘴角一抽。

&esp;&esp;老夫人，听到砸的是物件不是嫣娘，您眼底那抹飞快闪过的遗憾是什么情况？

&esp;&esp;老夫人已经恢复了如常的面色，淡淡道：“大家闺秀，动辄打砸东西像个什么话？那些物件，难道不是拿银子买来的，是大风刮来的？再者说，一个物件也不懂得惹人生气，你就是砸碎了，浪费的也是自个儿的力气。”

&esp;&esp;罗知雅被老夫人一通话说的满面通红，只觉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卡在胸口里，堵得她生疼。

&esp;&esp;老夫人似乎有些失望，对田氏道：“田氏，元娘转年就要出阁了，二郎和三郎的婚事也要早些定下来，你以后多把心思放在管教儿女上，才是以后的福分。”

&esp;&esp;“是，儿媳知道了。”田氏倒是有些稀奇女儿做出那番出格的举动，老夫人居然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可惜。

&esp;&esp;早知道元娘要是收拾了那小贱人，说不准老夫人也不会追究呢。

&esp;&esp;想到这里，田氏一个激灵，差点狠拍大腿。

&esp;&esp;对啊，当时怎么只顾着砸东西，没给那小贱人一个教训呢！

&esp;&esp;元娘现在这特殊身份，就是老爷，也不敢碰她一个手指头的，她怎么没想到呢！

&esp;&esp;想也知道这是一锤子的买卖，元娘头一次去找了那小贱人的麻烦，虽说出去不大好听，可到底是对母亲的孝心，但要是再有氏，老大死的那一年，她红着眼坚定的对她说：“婆婆您放心，有明哥儿在，儿媳无论如何要好好活下去，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才对得起他。”

&esp;&esp;后来章氏的尸首在湖里被人捞起来，她至今都不相信章氏是投湖自尽的。

&esp;&esp;“老夫人——”田氏心疼女儿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虽铺了一个垫子，可这种天气还是透骨的凉，小姑娘家哪受得住，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esp;&esp;老夫人回了神，看了还跪着的罗知雅一眼就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她相信身为嫡长孙女的元娘是不笨的，只是格局太小了些，或者说，在她以往的教养里，就没想过能动手打父亲的小妾通房这种事。

&esp;&esp;“元娘，今日这事的对错，你自己心里有数，祖母就不想多说了。只是你转眼就远嫁蛮尾，再也没有长辈能教导你，祖母就说一句身为长辈不该说的话，听不听就在你了。”

&esp;&esp;“祖母——”罗知雅微怔。

&esp;&esp;她想过祖母会对她失望，对她厌烦，反正她也无所谓了，却从没想过，祖母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意味深长，有怜惜，有无奈，还有些她怎么也看不明白的东西。

&esp;&esp;就连甄妙都不自觉坐直了，认真听老夫人说话。

&esp;&esp;“这世道对我们女子呢，本就严苛，所以你要做一件出格的事，总要得大于失才值得，如果纯粹是为了泄愤，那就太糊涂了。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呢，那就谨守本分规矩。”

&esp;&esp;老夫人说到这深深看了罗知雅一眼：“元娘，你起来吧，这番话，祖母希望你能记住了，将来在异国他乡，或许有那么几分用处。”

&esp;&esp;“是。”罗知雅低低应了一声。

&esp;&esp;面对这样的老夫人，她心中的愤恨和戾气实在是找不到出处。

&esp;&esp;老夫人揉揉太阳穴：“田氏，你们下去吧。”

&esp;&esp;田氏欠了欠身子，拉着罗知雅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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