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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张恒利用这两天时间稍稍做了点锻炼,吃着马尔文精心烹饪出的食物他的体力也在飞快的恢复着,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已经可以毫不费力的四处走动了,不过距离他巅峰的时候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esp;&esp;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了,按照他们现在的航行速度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到达拿骚了。
&esp;&esp;他和马尔文必须在今天晚上把木桶中那具尸体解决。
&esp;&esp;欧文在饭后来探望了张恒,寒暄了几句,让他好好休养,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张恒表达了感谢,再然后就是古德温,过来和他闲聊了一段之前在补给船上做水手的生活。
&esp;&esp;到了深夜,所有水手都爬上了吊床。张恒没有着急,又等了一个小时,确保众人都进入梦乡,他才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过那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走进厨房。
&esp;&esp;马尔文在那里早就如坐针毡,桌上的蜡烛已经烧掉一大半,他的手里握着一颗土豆装作在削皮的样子,但是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
&esp;&esp;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刻下意识的道,“迪弗雷纳先生,我很快就做完了,马上去睡觉……”
&esp;&esp;他的话说到一半抬头看到进来的人,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懊恼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人问了多少次怎么还不去睡觉,再这么下去我就要被人怀疑了。”
&esp;&esp;“找个借口解释下你为什么不睡觉和在所有人都醒着的时候把这东西一路拖出去,你觉得哪种行为更危险一点?”张恒问道。
&esp;&esp;马尔文闻言讪讪一笑,“我没有在埋怨你,只是觉得也许我们有更稳妥的方式……”
&esp;&esp;张恒打断了他的话,“越早解决这个麻烦我们就越早脱离危险,无论是我,还是你,所以如果你真的关心自己的安全的话,我们现在就该动手了。”
&esp;&esp;马尔文这一次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和张恒一起抬起了那只木桶。
&esp;&esp;两人走出厨房,穿过外面的走廊和储物间,来到水手仓门前。
&esp;&esp;马尔文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迈动脚步,却被张恒一把拉住,随后他就看到一个海盗揉着眼睛从吊床上爬了起来,后者在吃晚饭的时候大概朗姆酒喝多了,睡到一半被一股尿意憋醒,急急忙忙的离开水手仓,过了会儿他又提着裤子晃悠了回来,一头栽倒在床上。
&esp;&esp;又等了一刻钟,张恒才对马尔文点了点头,两人继续搬起那只木桶,农场主之子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挪到船梯前的,这时间就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sp;&esp;附近任何一个海盗的翻身或者梦中的轻喃都让他心惊胆颤。
&esp;&esp;直到走出水手仓,上到上面一层,马尔文心中的紧张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我们怎么办,去甲板上吗?”
&esp;&esp;“不,那里有人巡逻,还有人在掌舵,上去的话很难不被他们发现。”张恒道,“这一层的房间原先是给乘客准备的,窗户足够大,足够把尸体送出去,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esp;&esp;“唔,我们原先的房间现在是先锋队的人在住,”马尔文道,“不过还有两间房因为损坏的太厉害现在空着,主要船上的木料不足,不影响航行的地方只能先放着。”
&esp;&esp;“很好,那就带路吧。”
&esp;&esp;两人稍微休息了半分钟,马尔文在前张恒在后,抬着那只木桶来到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房外,马尔文看了眼一旁的张恒,伸出手去,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esp;&esp;农场主之子随后大着胆子推开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在之前的交战中,这间屋子不幸中了四发炮弹,侧面的墙壁几乎都已经消失不见,不过因为和吃水线比较远如今只是被简单的钉上了几块儿木板,现在还在漏着风。
&esp;&esp;马尔文将木桶放下后就在第一时间关上了门,急急忙忙道,“既然到地方了,我们快点把尸体扔下船吧!”
&esp;&esp;张恒正站在那面破损的墙壁前,向下望了望,随后却是摇头道,“不行,今天晚上几乎没什么风浪,而落点又太高,尸体落水的声音有可能会被甲板上的人听到。”
&esp;&esp;“那怎么办?”马文闻言变色,“我们不能再等了,这是最后一晚,处理不掉尸体的话……”
&esp;&esp;“我又没说不处理,”张恒皱眉,“拖下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去找段缆绳吧,缠在尸体上,只要慢慢放下去就没事儿了。”
&esp;&esp;“这个主意好,”马尔文立刻又转忧为喜,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旅行家就是不一样,我这就去找缆绳。”
&esp;&esp;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拉开了屋门,但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彻底凝固了。
&esp;&esp;农场主之子的眼神中满是惊骇之色,因为恐惧他全身的骨骼都在不受控制的打颤。
&esp;&esp;“抱歉,我是打扰到你们的约会了吗?”门外的不速之客开口,悠悠道。
&esp;&esp;那是一个下巴上留着络腮胡子的老海盗,脑袋上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灰帽子,微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烂牙。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马尔文身后那只木桶上,扬了扬眉毛,“所以,可怜的维克这些天就是一直在那里待着的吗?”
&esp;&esp;张恒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用最快的速度掏出了腰间的短火枪,指向老海盗,然而后者的神色却是不变。
&esp;&esp;“相信我,孩子,我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比你吃过的盐都要多,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扣动扳机,我被打死,嗯,对这点我倒是毫不怀疑,然而之后枪声会惊醒隔壁的先锋队,你们或者在抵抗中被砍死,或者被抓住后处死,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糕一些,考虑到你们的年龄和我的年龄,这买卖有点不划算不是吗?”
&esp;&esp;张恒闻言沉默了片刻,他已经意识到了老海盗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意外,对方恐怕早就盯上了他们,只不过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来摊牌。
&esp;&esp;不过从好的一方面来看,老海盗似乎并没有给木桶里的光头主持公道的打算,不然现在站在门外的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了。
&esp;&esp;张恒决定还是先听听对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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