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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走几步两人就到了里面的那扇门前,钱公公又是开锁推门,进去后转身又把门给锁上。看着这一幕,庄柔很能体会他为什么脸这么难看了,要是她也这样整天又是开锁上锁的,早就把锁给砸了。
&esp;&esp;不过她的目光没在钱公公身上,而是在其它地方,这门后面是个非常大的院子,院中是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上有搭着一大四小五块台子。
&esp;&esp;台子中间有过道相连,包括台子上都有房顶挡阳,台子边上有一圈屋子。四周连棵树都没有,要是有人想翻墙逃跑,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esp;&esp;此时虽然是大清早,但这里已经有很多男女,大家都在上方的台子上,女的在学习琴和舞,男的则在学习杂耍或是舞艺。旁边的屋子中,隐约看到有人影,乱七八糟的器乐之声混和在一起,显得特别的吵杂。
&esp;&esp;教坊司主要就是做这个,里面跳得最好的人,还会被选入宫中。但大部份也只是白天在学艺,晚上便要去前院接客,陪那些权贵官员们吟诗作对欢唱通宵而已。
&esp;&esp;庄柔目光落在那边,除了些仪态万千,一看便是久经欢场的红牌名怜之外,正在学艺的全是些十岁左右,或是更小些的男童女娃,像她这样十八的果然是老女人。
&esp;&esp;就连那些有丫环数人的红牌,似乎有很大一部份都没她老。
&esp;&esp;“走。”钱公公冷笑着让她看了一会,旁边已经有两名小宦官发静的候着,还有位侍卫站在一旁保护他。毕竟坏事做的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丧心病狂之人跑出来,给他来一下那可怎么办。
&esp;&esp;他们一往前走,庄柔只得跟了上去,但瞧着那些学艺的人,她便随口问道:“公公,我这样的老丑女,是不是在后厨帮忙或是做粗活就行了?”
&esp;&esp;“嗯?”竟然敢和自己说话?钱公公不屑的瞅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得说,“比你老的还多得去了,像你这样年龄大的已经没必要学,学三日规矩然后就接客。”
&esp;&esp;庄柔一下便停住了,这和杨清说的不一样啊!
&esp;&esp;“别说你是这样进来的,那些脸上涂锅灰的更多,在我这也得洗白净了看脸。十八虽然老了些,但姿色还有些,陪些品阶不高的官员还是可以的。”钱公公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冷笑道。
&esp;&esp;反正还有三天,到时候再说好了,指不定来点的人全是小郡王的,庄柔便应道:“反正也不能离开这里,那就听从公公的安排好了。”
&esp;&esp;钱公公脸上虽然很淡定,心中却有些不舒服,这里可是教坊司,送来的全是被抄家的官员家眷,平日锦衣玉食过的舒坦,来到此地那是什么样的都有。
&esp;&esp;想寻死的多,打罚之后顺从的是常态,能够咬牙切齿坦然接受的也不少,但这种好像无所谓的人却是好学之人
&esp;&esp;钱公公看着这个心中扭曲的女人,他冷笑道:“不管你想什么,在这里是我说了算,别想给我翻天。”
&esp;&esp;“公公多虑了,我可不想来这里,这不是被抓来的吗?”庄柔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知我住在什么地方,要是离林家人近些那最好不过了。”
&esp;&esp;她虽然脸上带笑,钱公公却觉得这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要是让她遇到林家的人,说不定会直接动刀子的。
&esp;&esp;“小山子,你把她送给礼部那些人,按我的吩咐去做。”钱公公对身边的小太监讲道,就让这些人去玩,反正出了什么事也是礼部的人担着。
&esp;&esp;那名叫小山子的小宦官带着庄柔离去,她只是个小小主薄的庶女,又不是什么六部大臣的家眷,还用不到他这位监官亲自接送。
&esp;&esp;庄柔也不想跟他一路,教坊司算不上权力很大的地方,被派到这里的宦官其实权力并不算太大,只是占了些便利能在宫外溜达。
&esp;&esp;虽然这钱公公在宫里算不上什么,但对教坊司的那些人员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esp;&esp;庄柔看着那一直在抚琴,半天也不吭声的教坊司奉銮,瞧着他那白花花的胡须,身体随着音律不停的晃动,一副沉醉于其中不能自拨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没啥用处了。
&esp;&esp;不过也说不定,平时看钱公公不顺眼,就悄悄把人给卖了,到时候出了事大家一起完蛋,谁也跑不了。
&esp;&esp;小山子一直跟在旁边,等到苍凉的琴声停下,缓了好久等着奉銮睁开眼睛,便恭敬的说道:“赵奉銮,这是一位补送过来的女子,是景州主簿林书海的庶女林梅花。”
&esp;&esp;“此等事找刘公公便可,我还要感悟这曲清风月明,真是美啊。”摸着胡子,他又闭上眼睛晃起头来,根本就不想管这种杂事。
&esp;&esp;“那小的告退了。”小山子见怪不怪,行了礼便带着庄柔退了出来,穿过这技佳园,就向旁边的小院走去。
&esp;&esp;刘公公
&esp;&esp;庄柔总算遇到要找的人了,刚才看到钱公公她还愣了会,以为李中新都那样子了,竟然还敢说假话。原来这礼部地盘的教坊司,竟然有这么多的宦官在,还真是奇怪啊。
&esp;&esp;不过想想那奉銮只好音律,让他管杂事赵奉銮肯定不行,更别提其它那些教人琴棋书画的司乐他们了。再说有这些监官在,想管权也是不容易。
&esp;&esp;她被那小山子领到了那位处偏僻的小院,这里人烟稀少,有种莫名其妙大家都不愿意来的感觉。
&esp;&esp;这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鞭打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庄柔挑了挑眉头。
&esp;&esp;小山子一声没吭的去推门,要不是之前应过声,庄柔都要以为他是哑巴了。原来学规矩是在这里面学,不听话就要被打,还真是严厉啊。
&esp;&esp;门开了之后,里面传出来股让庄柔很是怀念的味道,她跟着小山子走了进去,果然只有这种地方才会有那种味道。那是腐烂脏乱外加等死的绝望群居处,才会有这种流民堆里面的气息。
&esp;&esp;这是个不大的院子,四周靠墙有一圈房子,没有门窗只有木栅栏,就像一间间牢房。里面铺着脏兮兮的稻草,关了一群幼童和妇孺。
&esp;&esp;只有一间不是牢房,但也是所有门窗大开,里面有几个眼中带泪,手中着本薄册看的女孩。随着外面的鞭打和惨叫声传来,就忍不住抽一下肩膀,眼睛都不敢看那边。
&esp;&esp;整个院子中有股让人不适的味道,此时带了些血腥味,却是因为有人正在被鞭打。
&esp;&esp;那是个被绑在条椅上的女子,年龄不算小,看样子应该是位已经出嫁的女子。不知是谁家的夫人还是小妾,长的很漂亮,但此时却被脱了裤子绑在一张长条刑具上,屁股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
&esp;&esp;一个胖胖的宦官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还有个小宦官伺候着他,两个宦官正拿着板子,一下接一下的打着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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