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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2页）

&esp;&esp;“圣上，是不是因为我总是闯祸，所以你们才编出这么个故事来骗我？”

&esp;&esp;乔毓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胡闹了，真的，我不要进宫，也不想做皇后，我会死的，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esp;&esp;皇帝听她如此一番剖白，心中痛楚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esp;&esp;他知道她的志向，也知道她的梦想所在，却不知这执念竟有这样深，即便忘却前尘，也深深镌刻在灵魂深处。

&esp;&esp;并不是只有呼吸消失，身体僵冷，才算是死亡，满腔壮志被外物强行湮灭，那感觉其实并不比死亡好受多少吧。

&esp;&esp;“阿妍，”他定了心，注视着她，温声道：“我从没有想过要拘束你，也从没有任何恶意。”

&esp;&esp;“你想去建功立业，那便去做，想要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去封侯拜相，那便去打拼，我不会阻止你的。”

&esp;&esp;“乔毓，”皇帝唤了她的名字，道：“问问你自己的心，我是你的敌人吗？你的家人，是你的敌人吗？”

&esp;&esp;他神情中有难以言表的温柔：“我们爱你。”

&esp;&esp;乔毓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他敛和而坚定的回视她，如此过了半晌，她有些动容，又有些不确定的低下头，道：“我可能要走了。”

&esp;&esp;皇帝看着她，轻声问道：“还会再回来吗？”

&esp;&esp;乔毓深深看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就此催马离去。

&esp;&esp;……

&esp;&esp;皇帝回到乔家，刚到门口，便有禁卫迎了上来。

&esp;&esp;高庸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听闻秦国夫人先跑出去，皇帝后边儿去追，隐约猜到是与乔毓有关，现下见皇帝脸色不甚好看，忙近前去，恭敬唤了声：“圣上。”

&esp;&esp;这话才刚落地，他就瞧见皇帝明显惨白的面孔了，方才因为日光耀眼，不甚明显，这会儿却觉惨淡的有些渗人。

&esp;&esp;高庸心下一个战栗，正待关切一句，却见皇帝身体一歪，像是乏力一般，从马上摔了下来。

&esp;&esp;高庸给惊住了，忙与禁卫一道将他搀扶起身，就近往乔家去歇息。

&esp;&esp;乔老夫人见女儿夺门而出，消失无踪，自是提心吊胆，只是因为皇帝后脚去追，方才勉强提起精神，坐在内室里等，这会儿知道皇帝是一个人回来的，真真是吓坏了。

&esp;&esp;卫国公与昌武郡公不在府中，仆婢们匆忙去请了卫国公夫人与昌武郡公之妻前来，又有人去请卫国公兄弟二人回来，再叫常山王妃过府。

&esp;&esp;偌大的乔家，忽然间忙碌起来。

&esp;&esp;“都怨我，”常山王妃到时，便见母亲倚着床柱，伤心叹息：“若不是我告诉她这些，也不会闹成这样……”

&esp;&esp;“不能怨您，”皇帝合上眼，道：“她看出破绽，执意要问，任谁都拦不下的。”

&esp;&esp;“快去找安安，”乔老夫人拉住长女的手，哽咽道：“你不知道，那会儿她脸色有多难看……”

&esp;&esp;常山王妃未曾亲眼见到这一切，但只听母亲与皇帝言说，也觉得胆战心惊，再想到小妹现下孤身在外，情绪不稳，急的团团转：“这个档口，她会去哪儿呢？总不会是离开长安了吧？她那一身武艺，真不想叫人找到，任谁也发现不了！”

&esp;&esp;“她虽然没有回答，但朕觉得，她是不会离开长安的，”皇帝低声道：“她现在的情绪不对劲儿，朕觉得，她甚至连易容躲藏的心思都没了，得赶紧找到她……”

&esp;&esp;他定下心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提起精神来，道：“她会去哪儿呢？世交家？好友家？还是其余那些她觉得熟悉的地方？”

&esp;&esp;“她不会去世交家的，朋友家应该也不会去。”

&esp;&esp;卫国公与昌武郡公从外边儿回来，眉宇间难掩忧色，苦笑道：“小妹现下心绪不稳，本能的就会避开所有认识的人，她只会找个安静地方，自己一个人呆着。”

&esp;&esp;“那她会去哪儿？”常山王妃心急如焚：“大慈恩寺？还是她最初醒来的那个小山村？还是当初住过的客栈？有没有可能，是去找当初救起她的王氏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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