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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洪夫子并没有立刻回应，反而起身朝叶佐兰走来。

&esp;&esp;叶佐兰还穿着在家时的衣袍，前襟和衣袖都残留着干涸的血液。洪先生虽然年老却不眼花，只看了两眼就皱起了眉头。

&esp;&esp;“卷起袖子来。”

&esp;&esp;叶佐兰不敢忤逆，于是将袖管撸起，露出两条上下青紫色的胳膊。

&esp;&esp;洪先生微微一愣，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马上就让叶佐兰跟着自己前往病坊。

&esp;&esp;托洪先生的福，时隔一日之后，叶佐兰身上各处的伤痕终于得到了清理和治疗。而病坊里的医工们也说，叶佐兰已经成了国子监里最眼熟的学生。

&esp;&esp;关于旷课的惩罚很快就传达了下来——叶佐兰被判禁足三日，闭门思过。他知道这是洪先生变着法子让他静养，心里头又感激又难过。

&esp;&esp;从这天开始，生活似乎再度恢复了平静。并没有人追问他受伤的原因，而叶家也没有任何人找上门来，甚至就连平日里跟着叶佐兰的那个小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sp;&esp;这也是叶佐兰，生怕哪里出了纰漏。

&esp;&esp;正式的弹劾奏章应该是前天呈到三司使院里头去的。而昨天父亲出门早朝，此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esp;&esp;“虽然这段时间，他在都水监里过夜也算是常事，但饆饠

&esp;&esp;叶佐兰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呆呆站立了多久。

&esp;&esp;等他回过神来，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得七七八八。而他在刚才的推搡中弄散了头发，丢失了右脚的鞋，左边衣袖还撕了一道大口……此时此刻的模样，也许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esp;&esp;关押着母亲的乌棚马车早就走得无影无踪，新宅的大门再度紧闭，中央贴上了交叉的封条。

&esp;&esp;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噩梦，而是现实。

&esp;&esp;对了……姐姐……

&esp;&esp;哭泣与沮丧都必须暂缓一步，叶佐兰告诫自己必须振作。

&esp;&esp;他迅速回到与姐姐相约的地点，却没有急着诉说，而是抓住叶月珊的手，将她领向一处僻静小巷。

&esp;&esp;小巷深处藏着一处旧宅，主人本是百年前的一位朝中名臣。时至今日，大臣的子孙早已家道中落，迁往外地居住。旧宅里只剩下残砖破瓦，枯树衰草。唯有一间祠堂，勉强还能遮风避雨。

&esp;&esp;叶佐兰领着姐姐躲进祠堂，又仔细把门掩好。姐弟二人四目相对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esp;&esp;叶月珊也是个七窍玲珑的姑娘，佐兰这一哭，她就猜到了十之八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待佐兰将所见之事断断续续地说完，姐弟二人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esp;&esp;然而他们依旧是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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