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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是一名刚入学的职高学生。那所职高与现实中就读大碧莲皇家学院一模一样,连走廊上盆栽的摆放位置都分毫不差,只是在楼梯下面有一处空地是卖鱼的。我活蹦乱跳地去到教室才发现,大部分的同学竟都是高一三班熟识的人。梦是毫无逻辑可言的,那些同学就被默认为是转学过来的。职高老师在讲台上嘱咐了几句琐碎的话后,便随着学生们下楼去操场,中途竟撞见班主任,就是现实中擅长说反语讽刺而生疏于表扬的班主任!我拉了拉身后的谢孟,说:“你看班主任。”然后我看见班主任朝自己这边走来……惊醒。
&esp;&esp;吃过简单的晚饭,男生们照例开赌,只是今天的游戏有些不一样,摒弃了赌钱的扑克牌,取而代之的事子勋买来的真心话大冒险的纸牌,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赌的都是胆量。
&esp;&esp;我自信满满地摇了骰子抽了纸牌,竟要做一个很不雅的动作,纸牌背面写着微辣,完全是骗人的:与搭档完成床上的动作。什么是床上的动作?傻子才懵逼。
&esp;&esp;这样的要求吸引多名同学围观。
&esp;&esp;我在掌心吹一口气:“我做事可以,可关键是没人会愿意和我搭档做那种动作啊。”
&esp;&esp;杨波刚好从洗手间回来,抖了抖沾着水珠的眉毛:“我来。”
&esp;&esp;众人哼哼。
&esp;&esp;杨波是一个行为举止有些疯癫的男子,通体雪白,见光易分解,嘴角有一颗棕色的痣,他常引以为傲,因为有一种说法是,嘴角的痣被称为食痣,代表将来衣食无忧。
&esp;&esp;“来吧!”杨波一说完,就搭好三张凳子,自己跪在上面,看向我发出淫荡的笑声。
&esp;&esp;我苦笑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去。
&esp;&esp;……(此处省略一些很黄很暴力的文字)
&esp;&esp;脑袋昏昏沉沉,那种讨厌的感觉又来了。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可是眼皮还是好沉,他看着手中不辣的纸牌:给一个好友发短信,写,昨晚的过夜费还没交。
&esp;&esp;谢孟小声嘀咕了一句“好戏”。
&esp;&esp;浩洁递去一瓶风油精:“二选一。”
&esp;&esp;我望着小小的绿瓶子发愣,脑袋里冒出各种各样的脑洞,越想越可怕。我终于拿起手机,点开微信联系人,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最后将那句noface的语句发给了雅倩。谢孟、浩洁和子勋凑近来看,对方回复: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esp;&esp;在排练朗诵时我意外加入了由政治老师指导的课本剧表演中,演的是杜甫的《石壕吏》。于是此后的日子我便奔波在两个组之间,一会儿是爱国诗人,一会儿又变成生活凄苦的老翁,说实话,我有些精神分裂。
&esp;&esp;其他的几个角色,老妇由淑希扮演,儿媳由森森扮演,两个捉人的官吏由隔壁班两个脸生的男生扮演,瑶瑶负责道具、调音。
&esp;&esp;其实,条件很简陋。政治老师从淘宝淘来五件廉价的古装,不过穿上身后还真是那么回事。老翁卧病的床只用麻袋装了干稻草就凑和着躺上去,官吏手中的长缨枪不过是两根日光灯管,而剧情需要的婴儿啼哭声和敲门声则是从网上下载到手机里,然后对着扩音器放出声的。
&esp;&esp;秋天,校园里的大部分树叶都渐渐地变黄了,有的已经枯落下来了,唯有枫叶红了起来,火红火红的,为秋天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sp;&esp;县艺术节如期而至,朗诵在上午,课本剧在下午,还好没有时间上的冲突。我和宇滔穿了白衬衫,黑色牛仔裤,配一双黑色休闲鞋;璐瑶和邹绮绮也是相同的衣饰,班主任还着意为二人画了淡妆,这样看起来确是有一种古典东方女子的清丽。
&esp;&esp;四人在操场的主席台上最后练习了一次就上车出发了,校长大人偶遇并观看了整场朗诵表演,不禁称赞。
&esp;&esp;班主任说,学生去比赛时,老师往往比学生更紧张。
&esp;&esp;的确如此。
&esp;&esp;上塘竟是截然不同的气温,宛若冬天一般,那寒风是扎扎实实要刺进肉里去的,风卷着寒冷而来,透支着少得可怜的温暖,寒冷汹涌。
&esp;&esp;……
&esp;&esp;“班主任带着我们进去时,大会堂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大约十个工作人员,还有三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座位之间走动。我们抽到的出场顺序是第六个,于是在上场之前我们就在舞台下观看别人的表演。可是我无心观看,那一刻的脑海中竟紧张得忘了一句诗句,问了素影才想起来。还没正式朗诵前,有一段歌舞表演,闪光灯不停照耀舞台和观众席。观众不停鼓掌,连续喝彩,气氛高到极点。宇滔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原来是我们要上场了,我竟出神得那么厉害。激昂的背景音乐想起来,我在心中打着节奏,然后开始朗诵出第一句诗句,他们便紧接着。我想努力把动作做得像班主任说得那样自然,却始终不满意,只是很机械地完成每一个动作,结束后班主任竟惊喜地对我说我比排练时有了很大的进步。都到了校门口,班主任突然说要回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戏,当时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是想到了练习了一个月的这首诗歌,以后可能不必再读了。接过很不尽人意……其实还好,第四名,不过只有前三才能去市里参赛,我心中充满了遗憾,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和班主任说过一句话。”当天晚上,薄雨,清风夜微凉,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段话。
&esp;&esp;下午的课本剧比赛前,剧组的人聚集到综合楼的小型会议室里,政治老师画好了两个官吏的妆,为了凸显出人物凶残的性格,还特意给他们画了八字的胡子。而饰演老人的我和淑希,老师本想着去店里为我俩画一个老年装,但出于时间的考虑,只能是在脸上画了几条皱纹就做罢了。我捋了捋下巴上用鞋带绑成的胡子,心中生出一份感激来。那是老师浪费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做出来的,其他老师还调侃她何必为学生那么拼,课本剧表演中的道具应该让他们自己动手做,政治老师只是笑了笑。
&esp;&esp;在二十几天的排练时间内,几个人还曾惹老师生气过,他们懒散的态度让老师以为自己的付出皆是一厢情愿。我现在想来,老师当时的心情更多的应该是气馁,或许是她的自尊心再一次落败了。
&esp;&esp;课本剧的成绩非常可观,与其它学校的服化条件相比较,皇家学院的条件是掩盖不住得烂,却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与第二名的比分仅相差05分。与朗诵一样,课本剧也与参加市级比赛的机会擦肩而过,但精彩的过程却令每个人都难以忘怀,深深地怀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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