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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第1页）

&esp;&esp;外人

&esp;&esp;银贵托着包切好的卤大肠，拎着一小坛子酒，沉着脸，脚步有些沉缓的进了小饭铺子后头那间只有两间房的小院。

&esp;&esp;铛头老莫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哭一边喝酒。

&esp;&esp;银贵推院门进去，站着看了片刻，叹了口气，“我刚听说老陈走了。”

&esp;&esp;边说边将手里的酒肉放到铛头老莫旁边的白木桌子上，进屋拖了只小竹椅子，又拿了酒壶杯筷出来，将桌子挪到两人中间。

&esp;&esp;老莫捂着脸，呜呜的哭。

&esp;&esp;银贵下意识般往旁边扫了眼，拿了只干净杯子倒了酒，举了举，洒在两人中间，“虽然没见过你，唉，一路走好。”

&esp;&esp;“说走……就走了。”老莫抹了把眼泪，又抹了把。

&esp;&esp;“你去祭拜过了？”银贵又看了眼旁边。

&esp;&esp;“没……”老莫哭的语不成句。

&esp;&esp;“明天一早去送送他吧，几十年的朋友了，该你去送他，好好儿的跟他说说话，让他安心走吧，孤鬼游魂到处游荡不是好事。”银贵一句话里叹了好几回气。

&esp;&esp;“十天前还龙精虎壮的，说没就没了，这人……”老莫又哭出了声。

&esp;&esp;“人有旦夕祸福。不过，唉。”银贵再次瞄了眼旁边，长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烦恼不耐烦。

&esp;&esp;“他还年青，还年青得很……”老莫端起杯子，仰头喝了酒，抹了把泪，“谁能想到……他这一走，我……”

&esp;&esp;“我记得你说过一回，老陈惊了马摔下来，是什么冤魂索命？”银贵看起来更加不耐烦了，长叹了几口气，看着老莫问道。

&esp;&esp;老莫呃了一声，不哭了，瞪着银贵，“什么冤魂？我说过？我怎么会说这种话？你是听错了吧？”

&esp;&esp;“是十四年前的事吧？”银贵沉着脸，看起来既不高兴，又不情愿，“不只老陈一个人吧？这一两个月，陆陆续续都走了是吧？”

&esp;&esp;老莫瞪着银贵，突然响亮的呃了一声。

&esp;&esp;“不是冤魂。唉，行了，只能这样了，该说的我都说到了，就这样了。”银贵倒了杯酒，带着股子恼怒，再次洒在地上。

&esp;&esp;“老葛，你这话？什么意思？”老莫不哭了，大瞪着眼睛，带着几丝惊恐看着银贵。

&esp;&esp;银贵低着头，只管喝酒，没理老莫。

&esp;&esp;“老葛，咱虽然认识的时候不长，可这交情，不是按时候长短分的，我拿你当知交，你把话说明白，你得把话说明白！”老莫伸出按在银贵正要倒酒的手上，声音急切中透着丝丝惊慌。

&esp;&esp;“我跟你说过不是一回了吧，我这个人，五弊三缺占了不止一样，孤独穷困，只怕命也长不了。”银贵沉着脸，拨开老莫的手，倒了杯酒，郁结无比的仰头喝了，又倒了一杯。

&esp;&esp;“为什么五弊三缺几乎占全了？我跟你说过没有？”银贵抬头看着老莫，“因为这个。”银贵抬手指着自己的双眼，“这双眼，净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老陈说他冤。”

&esp;&esp;老莫圆瞪着双眼，呆的木头人一样，片刻，拧头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声音微抖，“老陈……在哪儿呢？”

&esp;&esp;银贵低头抿着酒，不说话也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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