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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芳泽走后，老爷子打开通讯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本校的同事，选了一个外校的朋友。

&esp;&esp;“呦，老贺，怎么有功夫找我啊？”

&esp;&esp;“我记得你是研究宗教学的？”

&esp;&esp;老朋友惊奇：“你不是一向管我叫‘研究跳大神的’吗？”

&esp;&esp;“少废话，我问你个事。我听说废土星上的土着居民塔戈尔族，认为银狼是他们的神灵，甚至会把银狼的图腾刻在左肩上？”

&esp;&esp;“废土星？”这个地方太过偏僻遥远，以至于这位专家也认真想了一会儿，“对，是有这么回事。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废土星调研过，那里大到建筑物，小到纽扣，到处都能看到银狼图腾。那里的人认为，把银狼纹到左肩，就能得到银狼神的庇护。”

&esp;&esp;贺老爷子皱眉：“强制性的，每个人都得纹？这玩意儿不会触犯人权法吗？”

&esp;&esp;“这是人家的宗教信仰，都是自愿的。当然肯定也有不纹的，不过少，反正我年轻时见过的每个塔戈尔族，都以肩膀上的纹身为荣。”

&esp;&esp;贺老爷子挂断通讯，想起刚刚季芳泽的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sp;&esp;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可信的人，到废土星去查明真相。

&esp;&esp;废土星地处偏远，距离首都星，光是单向旅程，都需要一个月。这会是一个大工程。

&esp;&esp;按理说，一个学生没什么证据的话，不该引起这么大的重视，但他教了季芳泽一年多，知道这个学生性格沉稳，从不会信口开河。

&esp;&esp;如果帝国大学里真的发生了，有人冒名顶替入学名额的事，那这绝对是一件，足以轰动整个学校，让整个招生办员工全都受到牵连的大事。

&esp;&esp;必然有人在其中，给顶替的人行了方便。

&esp;&esp;到底谁去废土星调查，才能既有让所有人信服的权威性，又不会打草惊蛇。

&esp;&esp;贺老爷子拨了校长的通讯：“校长，恐怕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跟您说一下。”

&esp;&esp;……

&esp;&esp;木屋里，叶澄翻了一页书：“你又回来晚了。”

&esp;&esp;“我的错。”季芳泽将奖杯取出来，放到叶澄面前，“我去拿了我们的奖杯。”

&esp;&esp;叶澄看了一眼。军部实在是有些抠门，这奖杯并不如何闪耀华丽，只是普普通通的模样，但其中的意义却对每个军校生都非同凡响：“只有一个的话，该怎么分？”

&esp;&esp;季芳泽拨弄了一下奖杯：“队内自己商量，也有人干脆捐给学校。”

&esp;&esp;其实，如果这个奖杯给叶澄，大概没有谁会有意见。

&esp;&esp;叶澄点头：“你和李苑他们商量吧。”

&esp;&esp;季芳泽知道叶澄不会想将这东西占为己有，但出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私心，他还是特意拿了回来，先让叶澄看一眼。

&esp;&esp;季芳泽犹豫了半晚上，才在睡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esp;&esp;“哪方面？”

&esp;&esp;“关于如何离开这里，重获新生。”

&esp;&esp;叶澄回答地很快，显然早就想好了：“拿到军部机甲大赛的第一名，然后在收视率全国最高的颁奖仪式上，宣布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些年的倒霉遭遇。可能会对皇室和叶家，造成那么点不太友好的影响，不过我记得你应该不介意。”

&esp;&esp;季芳泽看着他的心上人：“然后呢？”

&esp;&esp;叶澄想了想：“然后进入军部，好好努力多立战功，成为军部下一个竖立起来的标杆，从此致力于推翻极端守旧派的各种特权和腐朽规则。我知道，不管什么社会，都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公平和黑暗。但至少每个小孩子都该去学校上学，而不是上什么家族私学，和囚禁有什么区别？就算皇室也不该肆意践踏人权。”

&esp;&esp;叶澄的回答很详尽也很坦诚，但这不是季芳泽真正想听的东西。

&esp;&esp;季芳泽再一次意识到，他和叶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esp;&esp;叶澄的世界里，好像没有特意的“报复”。

&esp;&esp;他打算拿回自己的身份，让真相公之于众，让那些人因为自己犯的错，得到关于法律的惩罚和道德的谴责。他甚至考虑到在极端守旧派的规则下，还有很多其他的受害者，所以打算和守旧派这样的庞然大物杠一杠。

&esp;&esp;错的事情被纠正。

&esp;&esp;对叶澄而言，好像这样就足够了。

&esp;&esp;但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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