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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程然没听清，以为她还在纠结他们帮忙的事，耐着性子说道：“你刚入学时，我们都觉得你待不长，所以也没人帮过你——”因为他们的冷漠，她的处境一直是孤立无援。程然想着，又说，“再说这种事也很正常，都是一个组的，互相帮忙而已，别想了，嗯？”

&esp;&esp;苗小青头一次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是组里的一员，鼻子不禁有点发酸，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回到办公室，只剩下杜弘，他正在整理桌面，应该也是要下班了。

&esp;&esp;看到他们进来，杜弘对程然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知道你为什么输了？”他顿了顿，说，“因为你有女朋友。”

&esp;&esp;程然全不在意地微笑。

&esp;&esp;杜弘冷哼一声，拿起一叠算稿走过来，经过苗小青的时候塞她手上，“别被踢走了，丢人！”

&esp;&esp;说完走了出去。

&esp;&esp;苗小青转身望着门，对程然说道：“他就说不出一句好话？”

&esp;&esp;“他就是嘴贱而已。”程然说着回到自己坐位上，打开笔记本，“黎若谷只给了他两周时间，他要是不愿意帮你，没人能强迫他。”

&esp;&esp;苗小青低头翻着那些算稿，心头酸酸胀胀的，

&esp;&esp;离期限还有一周，离过年也很近了，办公室其他人都要赶在春运前回家。

&esp;&esp;房价暴涨的同时，房租也跟着水涨船高，最便宜的单间也要两千。程然在校内论坛上，找到一对招租的同校博士夫妇，一千五租下了两居的另一个房间。

&esp;&esp;苗小青在看。

&esp;&esp;她告辞出来。

&esp;&esp;回到办公室，她站在窗前，又看着那棵被风刮掉叶子的山茶树，无论有多少阵风刮过，它的叶子似乎从来没少过。不止如此，春夏秋冬，它的枝头永远有嫩芽抽出。

&esp;&esp;苗小青今天才明白，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真相也不一样。

&esp;&esp;她看着那一地的落叶，猜测那棵树已经光秃得没几片叶子；然而看着那棵树，枝繁叶茂，枝头满是嫩芽。

&esp;&esp;她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黎若谷，以为只是把她叫去骂一顿；而黎若谷却是恼火她不懂也不去请教。

&esp;&esp;站在自己的角度，她以为程然宁愿还她衣服，也不想教她平均场；而程然却以为那是她的思维习惯，不想欠人情，所以会付酬劳。

&esp;&esp;她拿出手机，头一次拨通了杜弘的电话。

&esp;&esp;电话刚接通，就听见杜弘说“你等一下”，然后苗小青听到杜弘用山东话跟家里人在吵，大致是他妈妈要他去走戚，他不肯去，被他妈妈追着打。

&esp;&esp;杜弘一边跑，一边喊，“别打了，别打了——”

&esp;&esp;“砰”的一声门响，妈妈骂他的声音小了远了，杜弘才说：“你有什么事？”

&esp;&esp;苗小青忍住笑说：“还记得我欠你一个报答，要兑现么？”

&esp;&esp;“兑什么现？先欠着！”

&esp;&esp;“谢谢你帮我！”苗小青真诚地说。

&esp;&esp;杜弘好像在那边又别扭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不是要报答么？还谢什么？”

&esp;&esp;“程然当时要你帮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她问。

&esp;&esp;“还不就是让我教一下你，说你应该不想欠别人，我最好让你跑个腿或者提个小要求，”杜弘顿了顿，开始骂她，“你这人很奇怪知不知道？就那么个简单的事儿，我还得去想让你怎么报答我。说实话，当时我很烦你。”

&esp;&esp;苗小青又看向那棵青枝绿叶的茶树，低低地说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esp;&esp;“还以后？你是水泥做的吗？这么不开窍！”

&esp;&esp;苗小青深吸一口气，“会不会说话？”

&esp;&esp;“还有事吗？”

&esp;&esp;“没有！”苗小青怒气冲冲地对手机听筒说，“就这样，我挂了！”

&esp;&esp;“等等——你这么大火气，是被黎若谷踢了吗？”杜弘问。

&esp;&esp;踢你大爷！真是感动不超过三秒系列，苗小青在心里吐槽，又说道：“他让我写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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