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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那您记性可真不好，我幼时进来找外祖父的手札，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香炉子，把这画的一角给弄脏了，那会舅舅训了我好久。”

&esp;&esp;“原来是那幅画，姑娘盯着那画看了那般久，可是有甚不妥？”

&esp;&esp;“倒是没觉着有何不妥。”容舒笑道：“就是好奇当初那香灰迹怎么都不在了。”

&esp;&esp;张妈妈这才笑出声来，道：“您呀，就是好奇心太重了。舅老爷既是喜欢春山先生的画，自是会寻人好生修补一番，您这趟可莫要毁了舅老爷的画了，免得又招来一顿训。”

&esp;&esp;说着便催促道：“这地儿乌漆嘛黑的，姑娘快出去罢。”

&esp;&esp;容舒应了声，顺手挑了几本外祖父的手札，便同张妈妈一起出了书房。

&esp;&esp;沈治不在，她索性今儿便去春月楼寻郭九娘。

&esp;&esp;“妈妈，我这几日在沈园憋坏了，再不出去走走人都要霉掉了。你可要与我一道去？”容舒说着便去翻箱笼换衣裳。

&esp;&esp;张妈妈盯着她后脑看了会，旋即温柔道：“老奴就不陪姑娘去了，这趟回来还得替周嬷嬷跑些事。姑娘可是要去辞英巷？”

&esp;&esp;周嬷嬷是阿娘的奶嬷嬷，家人都在扬州，只她陪阿娘嫁去上京后，便鲜少有机会回来扬州。她们这趟回来，周嬷嬷的确是拜托了张妈妈不少事。

&esp;&esp;容舒便笑道：“成，那我只带落烟去罢。拾义叔要回衙门办事，我今儿就不去辞英巷。”

&esp;&esp;沈氏在管教女儿上，自来是不爱拘着容舒的，把她养出个与寻常大家闺秀极不一样的性子。

&esp;&esp;瞧着是娴静，实则就是只爱四处窜的兔儿性子。

&esp;&esp;张妈妈见她神色急切，一副急不可耐要出去的模样，只当她是当真憋坏了。比起她留在沈园，张妈妈倒是更喜她出去外头游山玩水。

&esp;&esp;也不再多问，等容舒人走了，便回去三省堂，在书房望着墙上的画看了好半晌，确认没甚纰漏方出来。

&esp;&esp;出来时恰巧遇见江管家，见张妈妈从里出来，很是吃惊，道：“张妈妈怎地又来三省堂了？”

&esp;&esp;“姑娘落了些东西在院子里头，我过来替她找找。”

&esp;&esp;江管家“哦”一声：“那可找到了？”

&esp;&esp;张妈妈笑着颔首：“找到了。”

&esp;&esp;江管家于是不再多问，这位张妈妈在沈家地位可不比他这管家低，大爷对她的态度一贯来敬重，是以江管家从不为难张妈妈，甚至说得上带了丝讨好。

&esp;&esp;三省堂的一番插曲，容舒自是不知，到了春月楼便被郭九娘领上二楼。

&esp;&esp;这会正值晌午，春月楼的姑娘们才刚起呢，要水梳洗的，要香膏摸脸的，丫头婆子们一时忙得脚打后脑勺。

&esp;&esp;落烟是头一回来妓院，饶是性子稳重，也忍不住多望了几眼。

&esp;&esp;到了郭九娘住的厢房，她正要跟着进去，郭九娘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昭昭说落烟姑娘武功高强，能不能劳烦姑娘给我这楼里的孩子们教几招防身术？”

&esp;&esp;落烟心知这青楼老鸨是要单独同容姑娘说话呢，便应下，由着婆子将她领到旁的屋子去。

&esp;&esp;郭九娘进了屋便阖起房门，给自个儿倒了杯酒，又给容舒推过去一壶刚湃好的香饮子，道：

&esp;&esp;“我就知晓你会回来寻我，你这丫头打小就藏不住事。那日若不是那顾大人在，你大抵还有许多话要问。我听说路拾义自你回来后便四处奔走的，定然是在替你跑腿子了。这世上能叫他这样的人，除了姑娘，也就是你了。说罢，你这趟回来扬州究竟是为了何事？”

&esp;&esp;要不怎么说吴家砖桥的郭妈妈有一双金晶火眼呢？

&esp;&esp;容舒笑道：“难怪阿娘经常说郭姨是个女中豪杰。”

&esp;&esp;郭九娘嗤地一笑：“少贫嘴，快说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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