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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第2页）

&esp;&esp;alpha似乎轻轻嗤了一句：在想什么？

&esp;&esp;在想什么呢。

&esp;&esp;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一片静谧。

&esp;&esp;风雨似乎是停了，沈榭迷糊了一会儿，才听到海水一浪一浪拍击礁石的声音，煤气灯的光线好像一缕薄纱，随着睁眼时扩大的视野轻柔地覆过整个空间。

&esp;&esp;他和叶沉裹在同一张被子里，alpha的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一条手臂伸过来把他整个揽在怀里。

&esp;&esp;很安宁的雪水味，从身后包裹住他，连手指尖都是热的。

&esp;&esp;沈榭闭了闭眼睛，还没来得及再睁开，就听见身后alpha的声音：醒了？

&esp;&esp;叶沉似乎是没有睡，这时支着一个手肘从上向下地看他，oga从睡梦中挣扎出来的脸色有些泛红，眼角都还是湿的。

&esp;&esp;视线相交，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这样近地看到沈榭。

&esp;&esp;他的oga变成世界中心的一个小点，在这样一片茫茫海水环绕的小岛中央，却好像携带着某种纤毫毕现的魂灵。

&esp;&esp;叶先生？

&esp;&esp;沈榭试探着叫了他一声，一开口发觉舌头都有些松懈，好像沉沉睡过太久，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迟钝的。

&esp;&esp;难得的是那种踏实，毫无防备地就掉落下去。

&esp;&esp;胃痛似乎也缓解了很多，环绕在身周的alpha信息素浓度恰到好处，托着他的意识好像一片云朵。

&esp;&esp;他们还在那个岛上。沈榭后知后觉地捡回一些记忆，跨国飞行，海上落日，信息素，泳池边模糊而静默的新年，那个短暂擦过腺体的吻。

&esp;&esp;而现在好像时间隔着茫茫海水接续上那一刻，在这样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透过眼神遥遥对望都好像一种短暂的和解。

&esp;&esp;下一秒alpha开口：

&esp;&esp;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esp;&esp;沈榭愣了一下。

&esp;&esp;可能是骤病方醒，又或者是其他因素。他和这个alpha之间似乎有过太多类似这样的瞬间，漂浮的夜色和交缠的信息素总是能给人安稳的错觉。

&esp;&esp;从前每一次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心软，都会退让，都觉得这样的生活里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糖果可以获得。

&esp;&esp;可是alpha此刻的语气几乎依然是不悦的。目光锐利地看过来，甚至微微地拧起了一点眉。

&esp;&esp;所以果然还是他的错吗。

&esp;&esp;沈榭有些茫然地想。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却已经在滑向三年来的那种惯性。

&esp;&esp;所以想要工作是他的错，想要拉开一些距离看清现状是他的错，被不相干的人插手挑衅要容忍，身体不舒服也是没有提前报备的错。

&esp;&esp;那种下意识的自省几乎是三年里察言观色的本能，叶沉可能不会懂，但他在这一瞬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毫无怨言。

&esp;&esp;沈榭努力笑了一下，这次开口时咬字就清晰了很多。

&esp;&esp;因为不想让叶先生不开心。

&esp;&esp;oga垂下眼神，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再看叶沉。

&esp;&esp;其实他说的不是假话，从上一次回到莲水湾居，他就好像想明白了这件事。

&esp;&esp;既然不知道能在叶先生身边留下多久，而自己又暂时没有办法再一次决绝地离开。

&esp;&esp;那么至少眼前已经到来的日子都要好好度过。

&esp;&esp;焦虑，惶恐，患得患失，甚至揣测alpha的心理和逻辑，都是很虚无的东西。只有每一天自己留下过的痕迹真实存在的。

&esp;&esp;如果能心平气和地度过这段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时光，当然好过彼此怨恨，相看两厌。

&esp;&esp;谢谢你。沈榭看着叶沉，慢慢地吐字，谢谢叶先生的临时标记。

&esp;&esp;我现在好多了。

&esp;&esp;叶沉看着沈榭，一时没有开口。

&esp;&esp;他以前不知道oga的胃病会严重到这个程度，下意识释放信息素安抚对方的时候都好像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esp;&esp;而现在他的oga醒过来，明明是很温和地在和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从中听出一种心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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