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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第2页）

&esp;&esp;好，陆明煜的神色淡下一些，那朕就等他们进长安。倘若真是三弟的孩子，自然要上玉牒。

&esp;&esp;有他这句话，武将们又道：谢陛下隆恩！

&esp;&esp;陆明煜听着，眼皮颤了颤，心想：一定还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

&esp;&esp;面上则还是从前神色，说：起吧。一顿，看出朝臣们再无其他事，朝李如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esp;&esp;李如意会意，高声道：退朝！

&esp;&esp;随着这句话，天子先走，诸臣后出。

&esp;&esp;一直到回了福宁殿、批了半个时辰折子，开始喝今日的山楂汤，陆明煜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esp;&esp;他反复思索着燕家所作所为。燕云戈离开长安，便宜侄子即将归来燕家是想要他麻痹大意吗？用一句当时正在调查就想让陆明煜不追求他们长达数月的瞒而不报？别的不说，要真是这样，燕云戈大可以把话和他说清楚，何必那么吞吞吐吐！

&esp;&esp;既然这样，燕云戈出长安的行为，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

&esp;&esp;想到这里，陆明煜抽出一张白纸，开始默写各方军队的分布。

&esp;&esp;早前父皇把燕党所有将领召回京城，再将过去的燕家军打散。仅留三分之一继续守卫边城，余下三分之一则分散到了西南、东面沿海等地界，防的就是燕家拥兵自重。

&esp;&esp;天长日久，昔日战无不胜的燕家军会变成农夫，变成猎人，变成其他人手下的寻常兵卒。

&esp;&esp;这是软刀子杀人，所有人都知道，可燕家无法抗旨，只能遵从。

&esp;&esp;如今过去三年多，不到四年。分化的时间远远不够，不说仍然留在北疆的士卒，恐怕被分散出的那些人里也有至少五成仍听燕家号令。

&esp;&esp;如果真的走到最糟糕的一步，要如何应对？

&esp;&esp;从郭信的性子来看，乱臣贼子的罪名根本不被燕家军放在眼中。他们私下里恐怕早把狗皇帝一类话当做寻常，就连燕云戈

&esp;&esp;陆明煜腹中又有抽痛。

&esp;&esp;他没再叫太医，而是左手捂住小腹，右手继续握笔往下书写。

&esp;&esp;年轻天子的面色愈发苍白，唯有唇间多了被咬出的血色。

&esp;&esp;他悔恨（七更）是他从未信任燕云戈。

&esp;&esp;小孩的眼睛黑黝黝的，小手仅仅拉住母亲衣襟，怯生生看着天子。

&esp;&esp;陆明煜沉默，视线从小孩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扫过，再去看孩子明显不正常的发色。

&esp;&esp;半晌，天子嗓音沙哑，问：怎么会这样？

&esp;&esp;燕云戈听着，温声对妇人道：之前是怎么讲的？告诉陛下吧。

&esp;&esp;妇人身体颤了一下，嗫嚅道：民妇、民妇

&esp;&esp;她实在显得过于惧怕了。周遭高耸的殿柱，静静立在一边侍候的宫人，加上正用很和善语气和她讲话的天子，都让这妇人的恐惧一叠一叠加深。

&esp;&esp;说了半天，还是在最开头的地方打转。眼神乱晃着，时不时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燕云戈。

&esp;&esp;燕云戈察觉，皱眉。

&esp;&esp;陆明煜看在眼中，干脆道：燕将军，你来替她说。

&esp;&esp;燕云戈听着，拢起的眉尖散开些许，道：小殿下出生时便是这样。再大一些，模样被周边渔人看到，不少人将他视作妖邪，要捉他去祭河神。不得已之下，姜娘子一家带着小殿下北上，想要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好好扶养小殿下长大。

&esp;&esp;初时，姜家并不知道小殿下是三殿下之子。还是到了边城，有父亲的旧部认出三殿下留给姜娘子的信物，这才让事情明了。

&esp;&esp;那之后的事，父亲已经在朝上禀于陛下了。

&esp;&esp;燕家派人南下查证，确认此女真的和三皇子有关，孩子真是三皇子的子嗣。

&esp;&esp;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中，燕正源隐瞒了一些内容。

&esp;&esp;到现在，被他隐瞒的部分暴露在陆明煜的视线中。

&esp;&esp;燕云戈停了停，又道：小殿下是这般情况，想来要循安王之例。也就是被从皇位继承人名单上被剔除，再有，边城民风较长安开放许多，那边的人大约更好接受小殿下的样貌。父亲考虑这些，犹豫颇久，耽搁了将此事报与陛下的时机。其中过错，末将愿一力承担，望陛下恕末将之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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