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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第1页）

&esp;&esp;这话出来，燕云戈略有诧异皇帝的话音，怎么仿佛还带着些许意外？

&esp;&esp;但他还是回答：自然是真。

&esp;&esp;陆明煜浑身冰冷，再看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esp;&esp;燕家有不臣之心，和燕家真切做出谋反举动，是两回事。

&esp;&esp;五年前，经历了宁王、二皇子先后两次谋害，再看燕家，尤其是对上舍命救了自己的燕云戈，陆明煜明知疑点重重，却还是相信了他们的辩解，只以劫狱一事治罪。

&esp;&esp;可现在看，燕云戈从前那些避而不答、吞吞吐吐，全部都有了理由。

&esp;&esp;他有真正想要掩盖的事，于是有意误导陆明煜，让陆明煜始终不知道燕家究竟犯下怎样罪过。

&esp;&esp;做出此等事，难怪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燕云戈都口口声声说他该死。

&esp;&esp;陆明煜头脑出现短暂空白。落在燕云戈眼中，就是皇帝阴晴不定看着自己。

&esp;&esp;而事实上，陆明煜头脑正艰涩转动。

&esp;&esp;是啊，燕云戈的确该死。

&esp;&esp;然而，五年前，他平安走出庆寿殿。当下，天子仍然多问一句：既如此，你何必再要魏海返还？！

&esp;&esp;讲话的时候，陆明煜视线如刀，落在燕云戈身上。

&esp;&esp;他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在颤抖。

&esp;&esp;都已经踏出造反那一步了，何不干脆举兵攻入长安，将他人头斩落？！

&esp;&esp;这想法不该出现，分明是在替逆臣开脱。

&esp;&esp;然而

&esp;&esp;这个逆臣，两度救驾，两度不顾自己生死，只为陆明煜无恙。

&esp;&esp;陆明煜恨恨想：燕云戈、燕云戈！

&esp;&esp;翻来覆去，思绪似是只剩下这三个字，再无其他。

&esp;&esp;情爱被更激烈、更浓厚的情绪冲散。此时此刻，他只想听到一个答案。

&esp;&esp;而燕云戈说：因陛下。

&esp;&esp;陆明煜呼吸都要停下。

&esp;&esp;燕云戈说：起初，我当陛下不容燕家，阿父的忧心是真，于是酿下大祸。往后，我知晓陛下信任燕家，于是悔不当初。陛下，我五年前说的那些话，现在仍然作数。

&esp;&esp;陆明煜：五年前你说了什么？

&esp;&esp;我从未想要陛下有事。燕云戈说，陛下，在赭城时，你不该救我。

&esp;&esp;陆明煜：他深吸一口气，又与赭城有什么关系？！

&esp;&esp;燕云戈：让我死在赭城，陛下再无后顾之忧。

&esp;&esp;陆明煜听在耳中，又要发怒。

&esp;&esp;死！又是死！燕云戈，你只会说这个字吗？

&esp;&esp;他有无数话涌在喉咙，想要质问，想要宣泄。偏偏这个时候，燕云戈再度开口。

&esp;&esp;我总在想，燕云戈说，若有来生，我愿做一只喜鹊。

&esp;&esp;陆明煜一怔。

&esp;&esp;燕云戈心中仍是苦涩。可这苦涩之中，又带了一丝被仔细呵护的情意。

&esp;&esp;他放纵自己，在这短短时候，陷入一场自己经历过、知晓有多么美好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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