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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芦苇无处不在，山下随便哪里都有，果然没等多久，就看到姒昊踩着矫健的步伐，身负芦苇，登上山道的身影。

&esp;&esp;“蒿。”虞苏挥臂，唤着姒昊的“名字”，他唤起来很自然，熟络。姒昊在山道上暂停脚步，他听到虞苏的唤声。

&esp;&esp;不同于虞苏，姒昊从没喊过虞苏名字，不过他话不多，虞苏也习惯了。

&esp;&esp;姒昊将一大捆芦苇背上落羽丘，倾放在虞苏身旁。虞苏欢欢喜喜把芦苇往怀里拢，仿佛是什么宝贝，虞苏对姒昊说：“这些够了，可以编一条长长的席子。”

&esp;&esp;嗯，他要织条席子。因脚伤，他能帮到姒昊的地方很少，但也尽力让自己做些事。

&esp;&esp;早上，姒昊拿背草的工具和割草的蚌刀要下山，虞苏问他才知道是要去割芦苇，便就让姒昊多割一些，他编制草席。

&esp;&esp;看向在芦苇堆里微笑的虞苏，姒昊站着没动弹，也没说什么。

&esp;&esp;虞苏见姒昊伫足没离去，还以为他是想说点什么。看来姒昊留下，并非因为他有疑问，而是他暂时没打算离开。虞苏在姒昊注视下，他挑选芦苇，拿石刀剖芦苇杆。

&esp;&esp;就这么我制作，你看，过了好一会儿，虞苏才意识到姒昊是在学习，他不会编草，也难怪这里的芦苇这么茂盛，他却睡着张破草席。

&esp;&esp;不过也很奇怪，编草的活，大家都是很小的时候就应该学会了，他居然不懂。

&esp;&esp;虞苏流利地编织芦苇，席子渐渐具备雏形。他做事细致，专心，很快把身边的姒昊忘记了，直到虞苏剖开芦苇，被锋利的芦苇杆边沿割伤手，他吮手指，抬头正对上姒昊的眼睛。

&esp;&esp;姒昊往虞苏这边靠，虞苏会意把手递向他。虞苏展示他修长的食指上一道不深的割口，淌着血。

&esp;&esp;姒昊低语：“我去摘草药。”

&esp;&esp;“用叶子，把它包起来，它会自己好。”割在手指的伤口浅，虞苏知道怎么处理。

&esp;&esp;虞苏顺手从身侧薅片野草的叶子，将之擦拭、卷曲，套在伤指上。虞苏单只手不好包扎，姒昊帮忙，他抽出芦苇纤维，捏住两头，在虞苏伤指上绕绕，用它系束叶片。在这个过程里，虞苏留意到姒昊的手指上有好几处淡淡的伤痕，看形状大多是割伤吧，细细的，倒是不严重。

&esp;&esp;“好了。”虞苏把伤指头缩回，继续他劳作。他的十指指灵巧，只是一根手指有伤，不影响他。

&esp;&esp;姒昊盯着虞苏编草席的手看，见虞苏不编织的速度，一看就有着娴熟的技能。姒昊看得专注，直到他像似想到什么，突然起身离开，步下山道。他要为羊群储粮草，还得来回背负好几趟的芦苇和稗子草，险些因陪伴着虞苏而忘记要事。

&esp;&esp;午时，虞苏编好草席，将草席铺平，放在地上晒太阳。他探头看山道，想寻觅姒昊身影，然而姒昊早赶着羊群放羊去了。虞苏挥去额头的汗水，夏日阳光炎热，他顾望四周，见到一处树荫，想要不挪过去。拿起身旁的木拐，虞苏将它支起来，拄着，试探行走。

&esp;&esp;迈出这边挺好

&esp;&esp;羊群被撵上野麻坡，姒昊扬鞭在后，束和大黑，在羊群两侧驱赶。二十多头羊，养得肥壮，健康，都有着光泽漂亮的毛。

&esp;&esp;咩咩的羊叫声成片，传上落羽丘。

&esp;&esp;落羽丘上的任昉对虞苏说：“小苏，你随我下去。”

&esp;&esp;“我……”虞苏犹豫，欲言又止，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任昉打断，任昉蹲下身，殷勤说：“我背你。”

&esp;&esp;“不用，路不好走。”虞苏的拒绝脱口而出。

&esp;&esp;他此时感到矛盾，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要跟随任昉回去，或者要如何去拒绝，拒绝是否太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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