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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局里到处是黄毛、蓝毛、绿毛等染着发的青年，嘴里时常骂骂咧咧的，整个警察局乌烟瘴气。

&esp;&esp;折腾了快一个月，收效甚微。

&esp;&esp;其实警方的审问方式是很明智的，“出卖朋友”——他们用的就是这样的原则。小混混被叫来了，警察并不把他当成凶手，态度也很和气，而是问他：“你是否注意到身边的人曾和这女孩交往？”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被询问的人也就很难产生防御心理。更何况杀死老太太和小女孩绝非英雄所为，没人愿意包庇凶手。

&esp;&esp;警方利用了这样的心理暗示，也成功地得到了部分线索，不过深挖下去，线索却断了。

&esp;&esp;除了排查带来的人力消耗之外，对这么多人、这么多证据的检验，也损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物力。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地拖着，愣是耗费了一个月，直到凶手再次犯案。

&esp;&esp;在这期间，有三位少女被报失踪，警方高度紧张。结果发现，三位都是离家出走。然而接下来的一宗却成为了悲剧。

&esp;&esp;8月24日下午，一位无助、绝望的母亲走进警察局，声称女儿彻夜未归。由于凶杀案的存在，警方已将报告失踪案的时效缩短至十二小时。

&esp;&esp;陪着这位母亲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女孩以及她们的家长。

&esp;&esp;“她们昨天晚上去唱歌了。”几位家长的说法如出一辙，“八点半前后从歌厅出来，由于并不同路，失踪的女孩邱丽萍说她自己打车回家。”

&esp;&esp;另外两个女孩目送她上了车，可是半小时后再打电话，手机就关机了。女孩们没多想，以为只是手机没电了，可随后便接到了邱丽萍家长打来的电话——女儿还没有回家，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sp;&esp;“我们是千真万确看着邱邱上车的。”女孩们急得快哭出来了。

&esp;&esp;……

&esp;&esp;刘队不以为然。人们无心犯下的小错，如果引发了严重后果，他们往往会隐瞒事实。于是，他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邱丽萍到底是在哪个路口打的车呢？”

&esp;&esp;结果，两个女孩没串好供，说岔了。

&esp;&esp;“她到底去了哪儿？”刘队声色俱厉，稍微一吓唬，一个女孩就忍不住哭出来了：“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妈管她挺严的，她不会不回家啊！”

&esp;&esp;再吓唬孩子，她们也说不出什么了。

&esp;&esp;刘队挺可怜邱丽萍母亲的，因为她是单亲妈妈。不过发生了这种事，也许单亲反倒成了安慰。

&esp;&esp;出了这样的事，父母很容易互相指责，至少，这个母亲顶多是自责吧。

&esp;&esp;他很快下了命令：“查，给我挨个儿查！从歌厅到女孩家，所有的大路、岔路，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esp;&esp;大海捞针，说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西方的犯罪心理电影中，常有这样的说法，十二小时内的存活概率是多少，二十四小时内的存活概率是多少。在中国，在b市，存活概率有多大，没人知道，反正抓紧时间呗。

&esp;&esp;8月24日一晚，谁也回不了家！

&esp;&esp;麦涛去了邱丽萍家，他看到的是一个家教甚严的女孩的房间。也许是母亲的约束太多，小小的卧室里规规矩矩的，墙上连一张海报都没有，写字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教科书和练习册，旁边的书架上放着各种“考试宝典”之类的书籍。看起来，母亲为了女儿的学业，是下了工夫的。

&esp;&esp;可悲的是，中考结束，女儿考上了重点高中，开学在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对这位单亲母亲的打击可想而知。

&esp;&esp;如果现在就说这一案的受害人与上一案不同，未免有些太过敷衍了。的确，两个孩子的家境不同，一个富有却不受关注，另一个平凡却总被看管。乍看之下，两个孩子没什么共同点。

&esp;&esp;麦涛从柜子里取出几本考试宝典，信手翻看着，忽然停了下来。他注意到翻书的那一侧有一个共同点。

&esp;&esp;最初的几十页由于被翻得多了，纸页边微微发黑，而后面的几百页都像从未看过似的，依旧雪白。麦涛笑笑，没吭声。征得人家同意后，他坐在女孩的小床上，把书架上所有的考试用书都翻下来，一本一本地逐个查看。类似的情况几乎泛滥到每一本书。

&esp;&esp;在用功学习的乖乖女身份之下，似乎也掩饰了一个心猿意马的躁动灵魂。

&esp;&esp;这种现象在单亲家庭里也很常见。单亲家长往往不是过度放纵，就是过度看管。邱丽萍的状况显然是后者。而孩子到了青春期，过度看管其实也没什么用——她学会了伪装，假装每天在用心学习，其实书翻开了，可没怎么认真看。她能考上重点中学，应该是靠着纯粹的小聪明。

&esp;&esp;手机随身携带，自然是和女孩一起失踪了。麦涛提议要看看孩子的电脑。

&esp;&esp;只需几个小小的隐藏文件夹，就可糊弄大多数家长了，可这瞒不过麦涛。可是文件夹里也只是些漫画和动画。回去请人破解一下她的qq号吧，麦涛这样想。

&esp;&esp;麦涛在这里还算清闲，警察同志可是累得焦头烂额。

&esp;&esp;从歌厅到女孩家，打车二十分钟，走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岔路无数，沿街小商店、小饭馆也无数，愣是没人注意到昨天晚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esp;&esp;太他妈扯淡了！刘队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esp;&esp;如果邱丽萍是连环杀人案的第二位被害者，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带走她的，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难道真像一些电影那样，路边停着个车子，把人劫持上去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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