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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要以为做生意的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也不要简单地评价他们的好坏。不要以为他们利用那点用时间与经验得来的商业信息,坑了你几个钱,你就觉得他们罪不可恕。
&esp;&esp;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人。人不可能掌握一切信息,所以就免不了被坑。最聪明的苏格拉底以及我们大宋最牛的科学名著作者沈括,都栽在老婆手上,关键是这两个女人还不漂亮。其实,他们也是因为信息不对称给坑了,因为他们没渠道或者没注意,了解女人的信息。
&esp;&esp;爱因斯坦惨于表姐之手,诺贝尔因初恋陷入一生痛苦,人们称赞年轻有为的冬子,而冬子却在因对女性的不了解上,把自己捆绑在这个乱哄哄的未开张商场。
&esp;&esp;他有一个梦想,有一天,会给予最好的事业,帮助那个最好的人,也就是于燕,让她散发出最美好的色彩。就像马丁路德所说《我有一个梦想》,激荡人心,结果依旧。
&esp;&esp;他虽然上错了跑道,因一个未经证实的信息,来到青山寻找于燕。但是,这是梦想,因为梦想,所以傻傻地努力。就像一个根本无法拿到奖牌的马拉松运动员,在最后,因梦想未灭,还坚持在跑道上,他觉得,来都来了,得完成比赛。也许,观众中有一双眼睛,如于燕当年那样的清澈,正在为自己的坚持而感动呢。
&esp;&esp;运气不是你所能够掌握的,你只需要努力。这句话,不知道鼓励了多少傻瓜,傻瓜们想过没有,要是你永远没有运气呢?
&esp;&esp;冬子也不是没有想过,万一于燕没在青山,那他的努力,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吗?但是,如果自己此时就离开,没有事业,遇到于燕,又能怎么样呢?眼界的匮乏,让他困于此地,在这嘈杂的地方,他居然无法安慰自己。
&esp;&esp;这个商场,总共在大几十家商户,装修的方式与代理的产品都有所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冬子的邻居。而二楼的小简,是邻居中,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冬子只有在跟他的交流中,才获得一丝愉快。
&esp;&esp;而那些因为装修揶揄或者赞美他的邻居们,不是大叔就是大妈,对冬子来说,没有意义,冬子对认识他们没兴趣,甚至懒得回忆他们的名字,只是为区别,在心里把他们分为abcd。
&esp;&esp;拿对门那个a妈来说吧,她家的柜台与罗哥家的,算是一楼占地面积较大的,也占据了角落的黄金位置,一进商场大门就看得到。但这个大妈,却总是报怨自家的位置没罗哥家的好,为什么呢?她的理由很怪,说罗哥柜台是进门后的右边,而她家是左边,以右为尊,她吃亏了。
&esp;&esp;冬子有点不及明白,跟她最开始稍微辩论了一下,说对称的两个地方,没什么左右区别,差不多的。但a妈却不赞同,举出了更怪的理由,说是面对面时,按厕所划分,是男左女右,以左为大,但从里往外看,是男右女左,是右边大。所以,罗哥是占了大头的。
&esp;&esp;冬子简直无法跟她多说,但对方却咄咄逼人地提出:“要不然,我们换一下?”冬子只得回答:“我是打工的,你要换,找罗老板。”
&esp;&esp;这话私下跟罗说当笑话说,谁知道,罗哥却正经起来:“她说的并不是没道理,但理由错了。为什么?因为在人们心理上,虽然最先看到的是第一第二家商铺,但货比三家的心理惯性,让客户总喜欢在第三四五家达成买卖。”
&esp;&esp;冬子回顾一下,还果真如此。进商场后,人们习惯性地喜欢向右手边按逆时针方向前进,第二家就是a妈家的柜台,而罗哥所在的柜台,是第四家。
&esp;&esp;a妈还怀疑自家的柜台面积小了,所以拿个卷尺,跑到冬子这里来量,也量自家的。因为两家原来拆迁的面积是相等的,所以补偿面积也应该是相等的。
&esp;&esp;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是个二百五。量出来的结果,大妈的面积居然还比罗哥的,多出三个平方来。大妈心态得到满足,从此以后,面对冬子,居然有一种得到便宜的高傲,并不时露出俯视般的微笑,让冬子不得不点头哈腰。
&esp;&esp;她是卖木门及各种订制柜子的,跟罗哥经营范围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构成竞争,为什么要对冬子下手呢?估计欺负他是个外地人,故意找本地人的优越感吧?
&esp;&esp;在冬子与a大妈之间,第三家,是卖灯具的,这与楼上冬子的朋友小简,才是竞争关系。冬子把他以b叔来标记,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平时的作派,有些故意的牛b。
&esp;&esp;他不般不跟人说话,除了吼那几个装修工人以外,基本不给友邻商户打招呼。虽然他的表情很厉害的样子,但冬子作为装修中的明白人,已经发现这家伙,已经被几个装修工人坑过了。地上打的线槽不规范,墙面上钉的装饰板工序省略了好几个地方,冬子不告诉他,因为他也从来没根冬子打过招呼。
&esp;&esp;最近两天,他倒是来冬子的柜台前转转,因为自己木工完活后,油漆工一上漆面,效果就出来了。他居然看了几次,不得不深沉地对冬子问到:“找哪家装修公司设计的呢?”
&esp;&esp;“没,自己瞎想出来的,我们老板才舍不得呢。”冬子觉得,对这种人说话要谨慎,对方仿佛是个狠人。
&esp;&esp;“莫跟我扯叶子,不是专业设计的东西,出不来这效果。”对方居然讨好地对冬子笑了起来,还企图给冬子一支烟,冬子拒绝了,像拒绝狼外婆一样。
&esp;&esp;对方果然露出了马脚:“你这布线,要装的灯具怕不少吧,如果需得着,我什么灯都有。”
&esp;&esp;果然是来推销的,冬子此时觉得对方的笑脸是如此的机械,只好说到:“我们老板,好像都已经订好了。”
&esp;&esp;“这个老罗,也不找我!”对方愤愤不平地离开,重新对冬子沉默了。其实b叔也是那建材一条街的商店,他跟冬子平时没什么交道,但冬子知道,他卖的东西,水货比较多,这条街上的人,谁不知道谁呢?
&esp;&esp;这些商户,本质上都是老乡,除两家外地来的商户外,都是本地人。而外地来的,有一个精明的女人,那人还吃亏地买了矬子带来的黄沙,虽然她没用,但冬子知道,她不敢得罪哪怕最普通的当地人。
&esp;&esp;她却是最热情的,大约三十几岁,对任何商户都是笑脸相迎,还经常给大家带一些零食饮料什么的,长得也好看,说话也好听。但冬子从来没见过她的丈夫,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人。
&esp;&esp;她是夸冬子最积极的人,也知道冬子也是外地人,也许因为共同的原因吧,对冬子说的话就多些。但冬子却不随便接受她的热情,因为,她经营着罗哥柜台的竞争品,也是瓷砖卫浴产品,只不过,是代理唐山一家品牌的。虽然是二线品牌,但如此精明的人经营,肯定会造成竞争的。冬子把她叫c姨,过分的热情,让冬子在心理上,有点躲她。
&esp;&esp;她的柜台是第一家,也就是进门向右转的第一家,冬子就凭这一点,就判断出,对方花这多钱,在第一家柜台做生意,估计没什么经验。但架不住人聪明,如果她留客的话,仅凭热情及长相,就会让人走不到罗哥柜台来的。
&esp;&esp;因为,她的异类很明显。在这样噪声与灰尘布满的空间里,她是唯一的一个,每天穿着艳丽衣服还喷香水的人。
&esp;&esp;没有客人在场,只是装修阶段,这用得着吗?况且,这样的打扮,在装修工场内,有意义吗?冬子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碍每天进门时,跟她礼貌地微笑打招呼,回应对方的热情。
&esp;&esp;那个女人仿佛对装修不太爱监督,估计是不太懂。她的电话很多,总是跑出商场去接,一出去就是十几二十分钟。女人打电话时间长冬子是知道的,但不理解,为何长时间的电话,居然有这么高的频率。
&esp;&esp;冬子的观察点还不在这里,冬子仔细观察过她所请的装修工人,让冬子有些吃惊。这些工人,居然从材料与工序上,搞得很是认真,从来没有坑过业主的迹象。
&esp;&esp;冬子只能这样猜测,也许,搞装修的,就是她家的关系或者是自己人。因为,没有监督的工地上,工人居然还干得那样的质量,冬子还是没见过的。更何况,那帮子工人,还穿着统一的工装,上面虽然没印公司的名字,但看得出,手法熟练,都很年轻。
&esp;&esp;有好几天,在装修地板前走水电的关键环节,她开个车来,只到工地呆了个把小时,居然开个车又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直到下午快收工了,才来一回。她也从来不给工人订饭,工人们吃午饭,都是自己出去找个店子吃。
&esp;&esp;当然,本地人的优越感,总会在不经意中显现出来。如果说a大妈与b叔都有这个爱好的话,那么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憋汉腔。
&esp;&esp;所谓汉腔,其实也是武汉话的一种,在语系上也属于北方官话范畴。在北方人听来,武汉人说话,有像四川话的发音。但区别还是有的,那就是重音与长音落脚点不同。
&esp;&esp;比如四川人说“学校”两个字,第一个字是长音、重音,可以念成“学-校”。而武汉话相反,他们会把重音在第二个字拖长,念成“学校-”。当然各地口音不同,不可勉强。但是在武汉说汉腔,是另有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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