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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要知道他们这一些新来的人中，只有克里一个人进过那座属于领主的石堡。踏上木桥后的这短短一路上他都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心理活动，直到进了城堡之后，领主大人对他开口。

&esp;&esp;“你刚才在外面说，‘粪能够为土地带来祝福与滋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乔希：“……？”

&esp;&esp;他懵了一下，迟半拍地反应过来。

&esp;&esp;这里是默什堡，这里的土地只能种白地豆。所以领主大人刚才听见了他说的话，才会那样地看着他——她是对那些粪便的功效感兴趣。

&esp;&esp;乔希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但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esp;&esp;他在库斯卡中丢失了自己这些年来研究的各种药草，又断了一条手，别人能干的活儿他都干不了。在库斯卡时目睹着领地逐渐陷落，情绪紧绷，没工夫多想些别的事儿；现在来了默什堡，虽然安逸，但看见别人忙碌时，难免会感到惆怅低落。

&esp;&esp;虽然那种压抑的情绪只是间歇性的——乔希认为只拥有一只手的自己也比那些愚蠢的默什人们与那些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战士优秀多了——但如今领主大人对他的认可还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esp;&esp;“是的，大人。”乔希回答，“我可不是在乱说话，在库斯卡中饲养牲畜的人们都知道这件事儿，当粪便落在土地上的时候，它就会赐福于那块土地，使土地上的农作物长得更为健壮。”

&esp;&esp;他顿了顿，想起从前的事情，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黑：“但那些粪便就和神力一样难以捉摸，我曾为了培育药草，用一块肉向一个养羊的家伙买了大量的羊粪便，全部浇在了我的药草田里。没想到几天后一瞧，我可怜的药草们全都枯萎了，那娇嫩的绿叶都变成了难看的黄色。真是倒霉透顶！”

&esp;&esp;露西娅在脑海中展开了一本小笔记，将这些话都记录了下来。

&esp;&esp;这可是掉进深渊的书籍中都没有提到的事儿，地上生灵特有的“粪便”可以使土地上的农作物长得更好，但也有可能让植物变得枯黄。

&esp;&esp;“植物枯黄的原因是什么？”露西娅思索道，“是用量过多吗？还是比起农作物而言，药草更加脆弱，无法承受这种所谓的‘滋润’？”

&esp;&esp;乔希哪儿知道啊，他看见药草枯萎的那一瞬间就差点昏过去了，脑海里

&esp;&esp;露西娅带着乔希过来的时候，那些绿芽已经枯萎了。

&esp;&esp;粪便的作用似乎抵不过被神力侵染过的土地，不过那恰巧被捕捉到的昙花一现已经能够说明这些被滋润过的土壤与其他的土壤确实不同。

&esp;&esp;“粪便或许可以使土壤变得更加肥沃，”露西娅思索道：“但它也拥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限制。如果能弄清楚它在什么情况下才是对土地有益的，我们就有方法让地里的植物长得更好了。”

&esp;&esp;乔希愣了一下。

&esp;&esp;他虽然一直知道粪便有着这样的作用，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和研究药草一样研究它。有谁会去研究“恩赐”背后的原理呢？更何况这玩意儿实在是又脏又臭。

&esp;&esp;但现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如果能研究出让农作物长得更好、更壮的东西……如果神祸有结束的那一天、地面的生灵不灭绝，说不定他的名字就会被记录到克塔西大陆的史记里。

&esp;&esp;断臂又在隐隐约约地幻痛，这种痛觉已经持续许多天了，像是在持续不断地提醒他，他比别人少了一条手臂——就连地精能干的活儿，他都不能干。

&esp;&esp;乔希突然说：“领主大人，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来研究吧。”

&esp;&esp;露西娅侧眸看他，他用力地拍了拍胸脯，大声道：“我曾在弗莱伊学院读过药草学，是多位导师心目中最优秀的学生。请您放心，交给我就一定不会搞砸！”

&esp;&esp;虽然说弗莱伊学院在克塔西大陆的历史中并不算是什么有名的院校，选择冷门的药草学也只是因为这门学科不需要神力也不需要体力……乔希继续说：“我想我可以先收集粪便，用一小块白地豆田来做试验，想办法找出用粪便肥田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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