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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哪怕姜丽丽再不情愿,两人也到了10队。
还在河堤上,陈凡就看出10队和其他小队不同的地方。
他去过4、5、6、7、8、9六个小队,除了5队是大队部,有一片砖瓦房,其他小队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土墙屋,只是规模大小不一。
最大的是5队,连砖瓦房在内有足足53户人家,最小的是9队,只有29户人家,算起来6队的47座房子是除了5队之外最多的。
但是房子虽多,却都是普通的民居,只有一座牲口棚稍微大一点。
而在10队的村口,却有一块近3个篮球场大的平地,这在卢家湾就比较少见了。
在平地的东西两边,分别有一排很长的砖瓦房,这又是一大区别。
姜丽丽站在他身边,指着那两排砖瓦房说道,“西边的是榨油坊和磨坊,东边的就是收购站、代销点和弹棉坊。”
陈凡居高临下往那边看,“呵,还挺气派的。”
顿了一下,他不解地问道,“我好像记得这些副业不是都放在大队部附近吗,怎么卢家湾的距离大队部这么远?”
姜丽丽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当年要办副业的时候,肖队长说如果把副业放在大队部,南边的小队倒还好,北边的就要辛苦了,来一趟得两个多小时,回去又是两个多小时,实在不合理。
可是如果放在中间,南边的就可以去公社,反正距离公社近,要不了多久,而北边的也能少走路,杨书记和张队长都赞同他的话,最后就定在了10队。”
陈凡恍然点了点头,“确实是为老百姓考虑的好领导。”
其实大队部的几位连干部都不是,却比后世的许多领导干部好太多。
两人顺着河堤上的斜坡下去,还没等进村,就有两条狗跑出来看着他们,姜丽丽顿时浑身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狗。
陈凡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有我呢。”
随即也不叫唤,对着狗“嘬嘬嘬嘬”地逗了几声,狗子直起脖子愣了愣,身后的尾巴甩起来,慢慢转身往回跑。
姜丽丽满脸惊叹地看着他,“你好厉害,我见到狗都不敢动。”
陈凡哈哈一笑,挑着担子往里走,“回头你要是自己遇到狗,它瞪着你不放,伱也可以这样‘嘬嘬嘬嘬’,舌尖抵着下面的牙根发声,这种是逗狗的声音,表示很喜欢它们,对大狗、小狗、家狗、陌生狗都很奏效。”
姜丽丽跟在他身边,“真的吗?”
陈凡又赶紧说道,“要是不凑效,那多半是恶狗,你就得赶紧找点东西抓在手里,狗子要是冲过来,就立刻狠狠地打。”
姜丽丽认真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不一会走到场坪上,陈凡左右看了看,便往弹棉坊走去。
这两排砖瓦房估计能有20多米长,都被分割成三间,左边的是榨油坊和磨坊,另外还有一间是仓库,右边的就是收购站、代销点和弹棉坊。
要问他怎么知道?
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呢。
走进弹棉坊,进门就是一台轧棉机,木头零件多过铁零件,看上去甚是古老。
不过这里没有人,陈凡转头一看,里面还有一间房。
他将担子搁在墙角,继续往里走,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张大约两米乘两米的大木板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卷白色的棉网,靠里的墙上则是弹棉弓、弓锤等工具,隔墙边有一张带三个抽屉的长条桌。
有个人正坐在桌子前闭目养神,听见门口有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随后打了个哈欠,看着两人问道,“弹棉花还是轧棉花?”
弹棉花都知道是什么,就是用弹棉弓把皮棉弹得更蓬松,然后就可以做棉被、棉袄。
轧棉花则是将采摘下来的棉花,通过轧榨将棉籽与棉花纤维分离,分离出来的棉花纤维就是皮棉。
陈凡指了指外面的担子,笑着说道,“师傅您好,我是来弹棉花的,做几床棉絮。”
那人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箩筐里面的棉花,不禁有些吃惊,“你这怕不是有二三十斤?”
平常有人过来做棉絮,都是拿着四斤或六斤的皮棉,他这两箩筐比人家的多了五六倍,能不惊讶么。
陈凡笑道,“棉花有点多,就一起弹了。”
那人抬起头看看他,再看看旁边有些拘谨的姜丽丽,眼珠转了两下,“你是那个知青吧?”
姜丽丽轻轻点头,“嗯,您好。”那人再看向陈凡,脸色突然一变,“你莫非就是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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