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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少爷说,这叫坦克。”
&esp;&esp;“坦克?”杜豫章诧异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tank?水柜?”难不成这里面还装了个水箱?
&esp;&esp;“老杜,你拽什么洋文,到底怎么回事问问言少爷不就清楚了?”
&esp;&esp;“也是。”
&esp;&esp;李谨言听到这个问题也有些挠头,他当时只是习惯性的说这东西叫坦克,谁知道这些人会因为一个名字较真。
&esp;&esp;“我没想那么多,就随口一说。”李谨言拍了拍坦克的履带,“其实我更想叫它丑八怪,只是杜厂长他们坚决反对。”话落,耸了耸肩膀。
&esp;&esp;“丑八怪?”
&esp;&esp;“是啊,”李谨言理所当然的点头,“没看这东西有多丑。”
&esp;&esp;当初李谨言看到这辆坦克的
&esp;&esp;民国四年,公历1912年8月13日,农历七月初一,宜入殓
&esp;&esp;楼大帅的灵堂设在大帅府的正厅,府门前挂上了白幡,大门至正厅的沿途摆放着国内各界人士敬献的挽联和花圈。其中各国公使和驻北六省领事送来的挽联尤其醒目。日本的伊集院公使也送来了一副挽联,却被楼家弃在一旁,找遍了灵堂,才在角落里看到这副挽联,上面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日本领事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没人理他。
&esp;&esp;楼夫人一身缟素的坐在灵堂前,面容憔悴,眼圈微红,乌黑的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圆髻,发髻上只插着一根银簪,耳上颈上首饰全无,腕子上是一只镂空的银镯。
&esp;&esp;李谨言站在她身边,心里还在纳闷,昨天楼夫人的脸色还十分红润,晚餐整整吃了两碗米饭,怎么今天一早就变得脸色蜡黄,憔悴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大帅……不可能吧?明明是楼夫人提醒他关于沈泽平的事情,他才特地让哑叔的人去牢里打探,发现人家老先生压根不像是去坐牢的,除了手指上的伤让行动不太方便,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根本就像是去里面养膘的。
&esp;&esp;顺着沈泽平这条线索,哑叔查明了那批药品的流向,也查到了展长青的身上。虽然证据摆在眼前,李谨言还是不相信展长青会做出这种事情,依据自己所了解的,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绝对有隐情。
&esp;&esp;事实证明,李谨言是对的。
&esp;&esp;就在几天前,哑叔的人发现展长青亲自到火车站去接人,看不清脸,但其中一人的身高体型都很像楼大帅。另外几个保镖伙计虽然是便装打扮,在行家眼里,也掩不去一身彪悍之气。
&esp;&esp;昨夜楼少帅告诉他,向德国借款的合同已经签订,借款的金额提升至八千万,李谨言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展长青是个行事谨慎的的人,他不会轻易变动借款金额,还一加就是几千万,做这个决定既然不是楼少帅,那就只能是楼大帅!
&esp;&esp;让李谨言想不通的是,既然楼大帅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刻意隐藏消息?难道是隐藏在暗处的人再次动手?
&esp;&esp;“言儿,想什么呢?”楼夫人拉了李谨言一下,有些的担心的看着他,“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累着了?”
&esp;&esp;“没事,娘。”李谨言摇摇头,“你的脸色才真的是不好。要不你先到后堂去歇歇,等到人都来了,我再去请你。”
&esp;&esp;“你指这个?”楼夫人用手绢在脸颊上按了按,给李谨言看,李谨言顿时无语了。他早该猜到,明明丫头说楼夫人昨夜睡得挺好,怎么突然憔悴成这样,原来都是粉!
&esp;&esp;“至少得让外人看着是那么回事。”
&esp;&esp;“……”他确定楼夫人已经知道了楼大帅没有驾鹤西归。否则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依照楼夫人的态度,李谨言总觉得楼大帅回来之后会十分的悲剧。
&esp;&esp;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esp;&esp;“大帅到底有没有事,我想你和逍儿也心里有数,今天肯定会有一场好戏。你等下去端两盘点心来,避着点人,咱们娘俩就等着看戏吧。”
&esp;&esp;李谨言:“……”
&esp;&esp;上午九点,来祭奠的人陆续抵达。
&esp;&esp;由于火车被炸,车厢里的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灵堂里的棺材便只摆放了一套督帅礼服。
&esp;&esp;楼少帅站在一旁,并没穿丧服,而是如往日般一身军装,只是肩章被取了下来,手臂上挽着黑布。李谨言也以楼家人的身份站在灵堂里,只是每当有夫人太太拉着他,对他说“节哀顺变”时,李三少就忍不住嘴角直抽,就算他是楼家的“少夫人”,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些夫人太太毫不避嫌的拉过他的手又拍又摸的,真是为了安慰他,还是占他便宜?
&esp;&esp;来祭奠的人多是北六省官员及北方政商界人士,各省督帅也不乏亲自前来的,例如湖北的宋琦宁,山东的韩庵山。宋琦宁当真是为楼大帅的“去世”悲痛,韩庵山则是因为地盘已经实际上被瓜分,知道自己这个督帅也当不长了,早晚得去做个愚公,北六省在全国的实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如趁此机会来结个善缘。为此,他还奉上了整整三万块大洋的奠仪。
&esp;&esp;在各省督帅之后,是北方大总统司马君,南方临时大总统宋舟没有亲自前来,而是派来了他的继承人宋武,随行的还有南六省想拉没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几步上前,一脚踹在孟复的肩膀上,将他踹得趴在了地上,大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姓孟的,你个瘪犊子!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钱伯喜知道!你tnnd一肚子花花肠子,少帅若是真要对老臣下手,怎么算也轮不到你姓孟的!沈泽平还好好的活着呢!想当司马懿?我呸!今天就让你当个刀下鬼!”
&esp;&esp;说着就要动手,杜豫章忙上前拦住他,同时,灵堂里响起了楼少帅的声音:“住手。”
&esp;&esp;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
&esp;&esp;“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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