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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第2页）

&esp;&esp;我艰难睁开眼，缺氧感并不强烈，但足以让我流出眼泪，熟悉的中后调将嗅觉唤醒，紧接就看清裴雁来的脸。

&esp;&esp;“裴…咳咳…裴……”我想叫他的名字，可嗓子太干，只能发出干咳。

&esp;&esp;“到了医院为什么不联系我？”在我的视野中，裴雁来面容沉静又美好，但我却清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失态。他低声笑，声音很轻：“知道么？看到车被撞成那样，我以为你出事了。”

&esp;&esp;我是想解释的。

&esp;&esp;但也没法解释。

&esp;&esp;是我有错在先，确实忘记及时联络。换位思考，我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esp;&esp;脖子上的手与其说在予我折磨，不如说在求证存在。

&esp;&esp;他手上的戒指硌得一块皮肤麻木，我呼吸有些费力，但听得很清楚。

&esp;&esp;奇异的是，我全然不害怕，甚至被说不出的激情促使着，很想吻他。

&esp;&esp;我试图扬起脖子，但这时候后颈和耳后才火辣辣刺痛。

&esp;&esp;无法，我涨红着脸，硬生生扒开他的左手，在无名指根落了个吻。

&esp;&esp;像是把魔鬼变回人的暗语——

&esp;&esp;裴雁来瞬间卸下手上的力气，我重新获得了顺畅呼吸的能力。

&esp;&esp;初冬寒凉的空气灌进鼻腔，我一扭头，猛地咳嗽几声。

&esp;&esp;“人呢。”他掌心贴着我的颈侧，问。

&esp;&esp;“谁？”

&esp;&esp;我很快反应过来，接道：“哦，司机……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帮了我，是我误会了。”

&esp;&esp;裴雁来飞快皱了下眉。

&esp;&esp;我解释：“他回去了。我担心他带着家里人一起烧炭，待会儿我让小米联系一下，联系不上就报警。”

&esp;&esp;可惜裴雁来并没被我转移注意，追问：“车是自己撞上树的？”

&esp;&esp;犹豫两秒，我只说了一半真话：“是刹车失灵，我们得起诉维修中心。”

&esp;&esp;裴雁来垂下眼，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esp;&esp;“还有呢。”

&esp;&esp;“……”

&esp;&esp;我太清楚他的脾性，有心的也好无心的也罢，总之睚眦必报六亲不认，酒保林辉何为思王昊天之流就是前车之鉴。

&esp;&esp;但这次不同。

&esp;&esp;初次癫痫发作，没人能预料，加之语言交流不畅，无论是胡春漫夫妇还是闹闹自己，主观上都是无可归咎的。

&esp;&esp;“裴雁来，”我无法，只能抬起左手，木着脸打岔：“我手腕疼。”

&esp;&esp;倒不是假话。

&esp;&esp;几分钟前我只觉得无比疲惫。冷静下来，痛感才逐渐回笼。

&esp;&esp;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如今我也舍身饲虎以身殉道。

&esp;&esp;裴雁来情绪显然非常差。

&esp;&esp;他没做任何表情，此刻显出一种纯粹的、漂亮的冷感。他拇指揉着我的喉结，掌心又逐渐用力。压迫感异常明晰。

&esp;&esp;和刚刚被奇袭后的无措不同，如今我明白他为什么反常，于是很快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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