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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茹阿玛的四张脸孔甚至没有一张看着他，战象的象舆中站着一位全身重甲的独臂将军，独臂人从鞘中拔出一把极长的锯齿刀，刀光闪过，团长的金棍只抵挡了一刹那，就被独臂人反手拖刀，像锯子锯豆腐一样，连人带棍一同割成了左右两片。血雨狂撒。游击团的残兵被黑色的大潮彻底淹没。

&esp;&esp;传说中的半神将军、杀人无数的魔王亚玛茹阿佳，只用一刀就断送了佛国反攻的些微希望。

&esp;&esp;“团长！”

&esp;&esp;耶空已跳下城墙想追随而去，但地剑机横亘在眼前，他灵巧地在长龙般的剑尖上跳跃而过，空中闪过两支流矢，一剑削去了祭司的头颅。失控的地剑机向西面八方狂吐剑刃，周围异教徒的身体被搅得稀烂，耶空站在地剑机上再看，团长已化为漫天血雨，崩倒尘埃。

&esp;&esp;耶空不记得那天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他们怎样守住了敌兵的一波又一波攻击。

&esp;&esp;天色放明，茹阿玛王轻轻挥手，异教徒丢下漫山遍野的尸体，无声地退去，对方究竟有多少人？耶空不知道。

&esp;&esp;他一直没有找到指挥战斗的人，只知道挥剑、杀人，等发现眼前不再有一个站立的敌人，他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却在屁股没着地前就进入梦乡。

&esp;&esp;佛牙的哀鸣（上）

&esp;&esp;佛牙的哀鸣（上）

&esp;&esp;升起篝火，搭好帐篷，蘑菇汤在锅子里翻滚，群山怀抱的静谧草原，a51房间的六名房客围坐一起，各自想着心事。

&esp;&esp;约纳不时偷眼看斜对面的耶空，南方人一如既往眼神空洞，缠着围巾的脸孔看不清表情。

&esp;&esp;“龙姐姐，唱首歌吧。”锡比靠在托巴身旁，抱着膝盖，冲龙姬撒娇道。

&esp;&esp;“附议。”埃利奥特说。

&esp;&esp;龙姬不置可否地看看约纳。约纳不由自主地躲开东方女人的目光。

&esp;&esp;龙姬笑了。“好的，想听什么？”

&esp;&esp;“就是那首讲一个美丽的女仙子的故事的！”锡比举手叫道。

&esp;&esp;“知道了。”龙姬站起身来，轻轻走到众人中间，“这首歌叫做‘山鬼’。”

&esp;&esp;月光洒在她泼墨般的长发上，发线中的银铃悦耳和鸣，龙姬望着远山，轻声唱道：

&esp;&esp;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esp;&esp;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esp;&esp;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esp;&esp;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esp;&esp;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後来。

&esp;&esp;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esp;&esp;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esp;&esp;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esp;&esp;采三秀兮於山间，石磊磊兮葛曼曼。

&esp;&esp;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閒。

&esp;&esp;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廕松柏。

&esp;&esp;君思我兮然疑作。

&esp;&esp;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鸣。

&esp;&esp;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esp;&esp;歌声婉婉，前一句飘散在夜的原野，下一句在月光中袅袅上升，约纳听不懂用东方古老语言演唱的歌词，但从龙姬悠远的咏叹里，分明听出女人对男人蚀骨的思念。

&esp;&esp;龙姬轻盈地旋转，展开双臂，用西大路通用语再次唱出古老苍凉的曲调：“我从山巅经过，身披藤萝。

&esp;&esp;眼神带着微笑，姿态婀娜。

&esp;&esp;我骑赤豹、携花狸，在战车上升起桂花彩旗。

&esp;&esp;身披香草，折花代表我的相思。

&esp;&esp;我在竹林、看不到蓝天，独自行在艰险。

&esp;&esp;站在群山之上，看云在脚下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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