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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对自己亦是这么狠啊……”一声仿佛是天地之间悠悠,远古鼎钟奏起声音,飘然散落在漫天风雪中,那醇厚如潺潺水流声般悦耳的嗓音像是一道佛音,刹时破解了这一场噬杀夺命的紧张气氛,弥散化做一阵风淡去。所有人一惊,雪镜风冷眸一凝,但见一道白衣翻飞,似与雪融为一体的身影渐渐走来,那七名高手直觉不动,来人竟徒然近身亦不为人知,恐怕来者不善,他们眼中一狠,决定还是抓紧关键,率先下手,直取雪镜风性命,然而当他们摆好驾式,再次出击之妹,却在下一刻扑了个空,他们骇直的瞳孔,惊见近在眼前的目标竟然凭空消失了,不寻一丝踪影。冷风急雪而来,顿时让他们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突然心神一撼同,他们齐齐警神猛然一回头,“噗”一道银光乍现,那七颗脑袋便整齐如一般,如数滚落一地,了无生息。在他们的脸上甚至还来不及露出惊讶之类的表情,便已永远地长辞于世。这场变故突如其来,任凭一个人撞见,都有些回不过来神。而那消失的雪镜风此刻被拥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怀中,淡淡的檀香夹着一股其它的香气若有若无,她呼吸一紧,凤眸透着一丝急迫与激动,她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目光如火炙焰,道:“你是谁?”那人似在笑,雪镜风感到他胸间的起伏,但见他低下头,一面莹白面具挡了三分之二的脸,柔声有趣地问道:“你认为我是谁呢?”雪镜风一愣,愣神看了许久,终是随即敛下了眼睫,手亦松开了。男子倒是好奇她那一瞬而过的失望神情,不由得问道:“你刚才莫非将我当成某个人了?”雪镜风危机一松,便一种难以承受的疲惫席卷而来,她望着他,或者是透过他望着另一个人,扯了扯嘴角,轻声吐了句:“是啊,一个男人中的女人,或者是一个女人中的男人也不一定……”那男子抱着她的手一僵,深深地看向她,眼中痛楚一闪而过,却快速地隐下,轻叹了一声道:“这倒是个怪人,却与在下有何相同?”“是啊,你们是有一处最大的不同,而我怎么可能听得见他的声音呢?”雪镜风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了,不然她不会说这些话,或者只因这个怀抱她觉得熟悉而已。那白衣男子轻轻一笑,连那残暴的风雪都在他一步开外止下了脚步,他似梦里传来的声音说道:“其实……他亦想说给你听,也不一定。”他还说了些什么,雪镜风已经听不见了,她整个人飘飘荡荡在天地之间,像一块浮云,着不了地,只等风吹云散,消弥无踪。这时她感到嘴上有道软软的触感,有什么温柔又不似霸道的撬开了她的齿间,喂了些什么进她喉间,一个轱辘,她咽了下去,然而那道温润的解感却没有撤开,开始引诱般勾着她的小舌,一同沉沦纠缠,久久不肯放开,贪婪至极。雪镜风感到冰冰的雪花落下,她纤长如翼的双睫颤了颤,渐渐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一双红红的眼眶,好两颗似浸在水中的琉璃珠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雪镜风轻眨了一下睫毛,然后恍然地看了看四周,依旧是在雪地里,却没有了那温暖的怀抱,他走了……她沉重的手举了几次,都提不起来,更不遑想要坐起来,于是淡淡开口道:“你到是有空地坐着啊,没见我躺在雪中动弹不得吗,你倒是自顾自个儿痛快,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说出的声音有着连雪镜风自己都陌生的嗓哑,干涸得像那龟裂的土地。墨漓相鼓起两泡泪,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你哪里是躺在雪中不得动弹了,不知道你哪里勾搭来的野汉子,将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躲在千百年火狐皮中,哪里冷得到你啊,只是我看你还不醒,就……你才是没良心!”听着他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雪镜风自动忽略他话的气恼问道:“你回光返照啊,怎么倒是精神了?”墨漓相见她嗓子实在难听,于是抓了一把冰,含进嘴里,不顾雪镜风怔然的模样,含化了渡过她。老实说,雪镜风感觉有些恶心,这种方式渡水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口冰,也就冻了那么点不碍事,不过转念想到他的口水她反正也直接吃过,这种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因为她喉咙实在干得很,由着他服侍何乐而不为。却不想,过哺完后,墨漓相即使便是一脸嫌恶地哼一声道:“真恶心!”要不是雪镜风现在血都快流光了,直接就想一口激血喷死这丫的。恶心的人就是你自己!“你才回光返照呢,你那野汉子渡功给我,还给了我一颗千珍难换的普渡丹,这才稳住了伤病。”说到最后,他的脸沉了下来,似在思索着什么。普渡丹这可是比顶级丹药还要珍贵几倍的传说之物,连他们皇家之人都难寻的珍宝,他竟如此轻松的赠于给了他,是以墨漓信敢肯定,这野汉子肯定跟这眼前这祸害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是一般!听着他左一口野汉子,右一口野汉子的叫,雪镜风直觉想翻个白眼给他,人家救了他们俩个,不感激那是因为没求他帮忙,可是辱骂人家就是没良心了。“他就这样将我人甩在这里等死?”雪镜风感觉累了,仰着天看着那细雪飘飘,已缓下来的天气,悠悠道。墨漓相轻咳了几声,秀眉轻蹙道:“他说……很快就会有人来的。”“我躺了多久了?”“离他离开,摸约一刻。”雪镜风这时耳畔一动,隐隐感觉地面有些震动,墨漓相亦听到了,他们同时朝着响动的方向回头一看。但见轰轰烈烈的一大队人马急冲而来。他们奔骑着高大骏马,气势急促,神色急迫,然而他们在看到躺在雪地之上的两道身影之是,立即急步勒马顿下。而雪镜风看着领头的人,她一惯一袭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花,朵朵祥色祥云。身披厚绒狐裘,端是高贵华丽,端庄得高不可攀,然此刻却那发髻散松,步履凑乱,气喘吁吁地愣神看着自己,她朝着她终于微微一笑,双唇微启说了句:“母后……风儿回来了。”婧后听着她那哑得不成人样的嗓音,顿时回过神后便眼眶一红,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胜雪,从末如此虚弱的雪镜风,她心痛得想要大吼,想要杀人,可是听着那句母后,我回来了,她的泪却先一步流下。“风儿,你这个混蛋,算话不算数,我要的完整女儿在哪里,你还给本宫,还给本宫……呜呜……”婧后一下马,便疯了一般跌跌撞撞,一把抱住雪镜风,看着她浑身的血,一身的伤,又急又痛,边吼边哭。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态,第一次痛哭,她的女儿,她那骄傲如斯的女儿,她拯救了雪霓国,此次又力挫了六国夺下了七国都觊觎的凤凰城,让她自豪的女儿,如今回到她身边竟是如此的恹恹一息,她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还能保持冷静的态度!雪镜风任她紧紧地抱着,反正已经痛得麻木,但是心却是暖暖的,她柔声地劝慰道:“母后,风儿没事的,也不过是多流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血而已,承诺你的毛可是一根没少,你可不能污蔑我哦。”闻言,婧后一怔,想起了临走前他们的戏言,一时又伤心又好笑。当然更多的还是心疼!尚末待她再出声,却被猛地一道吼声撞击醒悟:“没看到她一身伤吗,你还抱她?!”婧后愕然赶紧松手,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怪罪他的放肆,只是愧疚自己的粗心大意,竟忘了风儿一身的伤口,她竟还敢碰到。雪镜风一抬眸便见御神狐一张妖孽的脸冷森得可怕,他一一扫视着雪镜风一身的伤,红唇抿得紧紧的,就像一只嗜血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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