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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被泪水洇红的眼梢，如同烈火炙烤着心房。

&esp;&esp;他望着周长明深深刺入掌心的手指，一声叹息忍不住逸出嘴角。

&esp;&esp;回避，厌恶，仇恨。

&esp;&esp;或许在这段短暂的、偷来的平静时光里，那人能回馈给他的，仅限于此。

&esp;&esp;或许辩解有用，但若是让周长明知道了血御阵的事，局面只怕会更加复杂。

&esp;&esp;幻惑的甜香袭入鼻端，却再也引不起任何温存。

&esp;&esp;蔺楚疏顿了顿，挺起了脊背。

&esp;&esp;“我所做之事，从无一件后悔。”

&esp;&esp;他凉凉启唇。

&esp;&esp;“你认为我狭隘也好，滥杀也罢，但凡是为了朝音阁的利益，我便半分也不会手软。”

&esp;&esp;“倘若无法释怀，便言尽于此吧。”

&esp;&esp;藏在广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刺入掌心：

&esp;&esp;“你曾是我的义父，师哥，剑灵，亦是我倾心爱慕，渴望结为道侣的唯一之人。”

&esp;&esp;“但那些欺骗隐瞒同样是真，或许在你心中，我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过去你不会为我停留，未来也同样如是。”

&esp;&esp;“既如此，你我不妨就到这。”

&esp;&esp;就此停留，或许留在彼此心中的模样，还称得上完满。

&esp;&esp;周长明身子微微发颤，紧闭的眼眸却始终没有睁开。

&esp;&esp;诸多情绪栖息在蔺楚疏眼眸里，化为一抹沉重的痛色。

&esp;&esp;关于杨峤与秦沧砚的夺舍，关于忽然出现的剑灵，关于以蜃魅身份出现的周长明，他还有很多的疑惑未解。

&esp;&esp;其实他所求并不多，只希望周长明能坦诚相告。

&esp;&esp;不论真相如何，但凡他对自己的情意是真，就已经足够了。

&esp;&esp;但现在，连如此简单的要求，都成了奢望。

&esp;&esp;再停留下去注定会被情绪裹挟，他深吸口气，推门离去。

&esp;&esp;等到身边的声响彻底归于寂静，周长明才颤抖着睁开眼。

&esp;&esp;他费尽全身力气，才压抑住喉间的呜咽。

&esp;&esp;右手握着那串染血的粉晶手钏，死死抵在胸口。

&esp;&esp;心房却抽痛得愈发厉害，如同被绞得越来越紧的绳结，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esp;&esp;自己和蔺楚疏，究竟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呢？

&esp;&esp;若说这些纠葛误会只存在于他们彼此之间，他有信心去战胜去解决，但如今牵扯到了他人的性命，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esp;&esp;分明……分明系统告诉自己，叶清漪不是感染者。

&esp;&esp;为何蔺楚疏还是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他？

&esp;&esp;心底某处，有个微弱的声音提醒着他，事实恐怕并不是这样简单。

&esp;&esp;濒临崩溃的情感却让他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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