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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婚事（第2页）

&esp;&esp;萧雅停下脚步，横眉竖目看着人，便是知道他一向是个没脸的，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把无耻说得这么平静。

&esp;&esp;“您别生气。”姬朝宗笑道，和人半真半假的说起来，“儿子起初对她有意，不过是看她颜色好，便想着纳她为妾，她却不肯，只说顾家女从不做妾。”

&esp;&esp;萧雅脚下步子没停，脸色却十分难看，“所以你就强要了人家？”

&esp;&esp;姬朝宗失笑，“我倒也没那么混账。”

&esp;&esp;“起初我也想着算了，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何必贪恋她这一枝，可您不知道，儿子越是想着不去理会她，越是忍不住……她这个人啊，天生就不知道怎么服软，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哭。”

&esp;&esp;沉沉夜色中，他的声音又轻又缓，还夹杂着几抹叹息。

&esp;&esp;“其他人受了委屈都能回家找自己的亲人诉苦，她却什么都没有，她那些亲戚一个个都不待见她，不想着从她身上扒层皮就已经很好了，唯一的弟弟又还小。”

&esp;&esp;“我那个时候见她受了欺负还要向人请罪就觉得这颗心闷得厉害。”

&esp;&esp;“您从前总说我这样的秉性只怕日后是个不服管束的，我从前也这样认为，所以不拘您和祖母给我挑什么样的妻子，我都无所谓，可如今……”

&esp;&esp;姬朝宗顿了顿，目光落在萧雅的身上，“母亲，我是真的喜欢她，也是真的想娶她，这世上，我唯一想娶的人便是她了。”

&esp;&esp;夜色下。

&esp;&esp;萧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坚定。

&esp;&esp;恍惚间竟让她有种回到几十年前，姬衡看着眼眶通红的她，一边抬手替她抹眼泪，一边看着她温柔叹道：“哭得这么伤心，我说过不娶你吗？”

&esp;&esp;从前一直觉得他们父子除了这张脸就没一处相像的。

&esp;&esp;如今才发现这两人纵使性格再怎么不像，骨子里却是一样的，一样的坚定，一样的执拗，一样的认准了一件事就不回头。

&esp;&esp;晚风不知带起谁的叹息。

&esp;&esp;萧雅看着姬朝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把你那些事情藏好些，若是让你祖母知晓，她一贯疼你自然不会怪你，别让人家姑娘替你担了责。”

&esp;&esp;“儿子知道。”

&esp;&esp;又扬起笑脸问人，“母亲这么说是同意了？”

&esp;&esp;萧雅见不得他这幅模样，啐道：“你别高兴的那么早，人家肯不肯嫁给你都不一定，”又说，“过些日子我先去看看她，我们两家从前走得近，如今她父兄的事解决了，我原本去该去看看她的。”

&esp;&esp;“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esp;&esp;“巧言令色，滚远些，别碰我……”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

&esp;&esp;昏睡了一天的顾攸宁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

&esp;&esp;她这一觉虽然睡得时间格外长，精神却一直紧绷着，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有过去有现实，有最令人她痛苦的记忆……她就像是被一根根线缠绕着，束缚着心脏和手脚，怎么挣都挣不开。

&esp;&esp;这会看着头顶的帷帐，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esp;&esp;“姑娘，您醒了！”

&esp;&esp;顾攸宁循声看去，瞧见半夏的身影，又扫了一眼室内才发现是在顾家，昨日的记忆纷纷聚拢，想到徐氏，想到母亲，想到小满……小满！

&esp;&esp;她的脸色霎时就变了，不等半夏靠近就坐了起来，可她刚刚才醒，头重脚轻的，差点没重新摔在塌上，扶着床榻缓了好一会，半夏也到跟前了，见她一副急着起身的模样忙问道：“姑娘，您要做什么？”

&esp;&esp;“我要去接小满回家……”

&esp;&esp;半夏忙道：“小少爷已经回来了。”看着她微怔的双目，把昨日发生的事都同人说了一遭，“昨日大人就已经差人去京家把小少爷接过来了，谭大夫也在家中，小少爷服完药，这会还睡着。”

&esp;&esp;顾攸宁神色微楞，好一会才哑声问道：“姬朝宗做的？”

&esp;&esp;“是啊。”

&esp;&esp;半夏边说边扶着人重新坐回到床上，又给她披了一件外衣，“昨天您突然晕倒，大人就抱着您先回来了，又把小少爷和李嬷嬷派人接了过来，他说这里人多方便照顾，您这些日子就先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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