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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不要说恕儿，就是宽儿都生气地垮下了脸，不明白牡丹到底想做什么。萧越西也带了几分讶异地看向牡丹，这可真是怪了。听说她家庭富足，又是独女，这般好容貌，寻常人家定然是要娇养严格教导的，这些功课一样都不会落下。寻常女子被人问到不会或是稍差的才艺，都会觉得羞窘，她倒好，不会，还承认得挺顺溜，挺理所当然的，半点羞愧都没有，仿佛会的人还不如她一般……真古怪啊。福缘和尚笑嘻嘻地看了淡定自若，半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的牡丹一眼，走到萧越西面前坐下，道：&ldo;我们还是继续吧。贫僧虽然总是输，但权当是在苦修了。&rdo;萧越西颔首，拈起一枚棋子，想收敛心神专心下棋，却忍不住侧耳去听一旁萧雪溪与牡丹的对话。萧雪溪又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又害羞抱歉地道：&ldo;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何娘子想必一定有自己最拿手的绝活，请你教教我罢？&rdo;牡丹一笑：&ldo;萧娘子太过客气认真了，不过偶尔遇上，趁机闲谈，问两句话实在算不上故意难堪。你问我的拿手绝活呀，我啥都不会，就只会种花。你已然精通才艺了，用不着和我学这个。&rdo;萧雪溪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就是牡丹什么都不会，或者说就是会也不如她，会的也是大家闺秀们并不需要掌握的技巧，从才艺出身这一方面来说，她算是压倒性的胜利。她本该觉得牡丹没有什么威胁性的，可是萧雪溪的心里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因为牡丹的样子太过淡漠，太不在意了。她的脸色反而慎重起来，端起一个标准的社交性的假笑道：&ldo;何娘子你实在是我见过的最谦虚的人。&rdo;牡丹笑看着她：&ldo;萧娘子你也实在是我见过的最体贴的人。&rdo;体贴？萧雪溪心里最明白，她刚才的所有举动全都和体贴沾不上任何光，真正体贴的是如满小和尚，最不体贴的就是她了。何牡丹可半点都不傻呢。萧雪溪脸上堆起笑来：&ldo;哪里，哪里，谬赞。&rdo;牡丹一笑，&ldo;萧娘子你当之无愧。&rdo;然后起身告辞：&ldo;家母还在前头，请恕我这就要回去了。&rdo;萧雪溪虚虚一礼：&ldo;请。&rdo;因着萧越西也不专心的缘故，福缘和尚更是不专心，见状忙与萧越西告了罪，起身道：&ldo;贫僧送何施主出去。&rdo;眼瞅着牡丹与福缘和尚一起出了门，萧雪溪的脸沉下来：&ldo;福缘和尚对她倒挺客气的。我们来了这么多天，可没见他送过谁。&rdo;看来她打听来的消息果然不假，何牡丹的确与蒋长扬等人关系匪浅。萧越西索性将棋盘打乱，随意摆了个棋谱：&ldo;你不服气？我们本就是厚着脸皮赖在这里的，他早就烦了，没把我们赶出去就算客气了，你还想他对你再客气一点？你只看小和尚的举止，就该知道他们关系远比我们亲近。再说了，你不是早就打听到他们来往过密，那么，客气一点又有什么稀奇？&rdo;萧雪溪道：&ldo;不说这和尚。大哥，你觉得她怎样？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么？我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rdo;萧越西沉默片刻，道：&ldo;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rdo;萧雪溪急了，跑到他面前坐下道：&ldo;你才说得怪了，你是我大哥，我让你跟我来这里守这许多天，为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明白？竟然问我要听真话还是假话。&rdo;萧越西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ldo;我不知她到底会不会。但我看她的样子和丫鬟的表情，还有她的家庭出身，想来她应该是会的。就算是不能和你比，也不会是什么都不懂。但她很懂得藏拙，也不愿意轻易与你争比。还有，她远远比你更美丽。&rdo;听自家大哥说牡丹比自己远远更美丽，萧雪溪明知道是真的，可还是有些不舒服，气恼地道：&ldo;她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才这样应付我，是不是？她也太目中无人了些！&rdo;随即又沾沾自喜：&ldo;也罢，红颜易老，韶华易逝，什么都不懂的纸美人算得什么？蒋大郎可不是那浅薄的人。她不敢和我比……算她识相，否则一定要输得很难看。&rdo;她的才名不是浪得虚名，这些才艺，她可是从小就练起的，冬来夏往，寒暑交替，从来不敢落下一点，为的就是将来可以找个很好的夫君，得到他的尊重和怜爱，以及众人的敬仰。萧越西不客气地道：&ldo;假如说，她与蒋大郎果然有情！蒋大郎喜欢她……&rdo;眼瞅着萧雪溪的脸色变了，他仍然眼睛便也不眨地继续往下说：&ldo;那么，你再比她精通这许多才艺又如何？而且她会种花，还种得很好。&rdo;他顿了一顿，&ldo;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也知道，蒋大郎的母亲最爱牡丹，再说了，我听吕方说过她，她那样的脾气，估计王夫人会更喜欢她的。只人心这一条，你便已经输给她了。她着实不再需要其他的了，其他的对她来说，有也只是锦上添花。她自然不屑于与你比这些没用的花架子，这是小姑娘玩的把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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