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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1页）

&esp;&esp;那女孩却像心有不甘，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神情越发淡漠，冲宋书明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esp;&esp;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宋书明立刻接起，对面传来林愫的声音：“宋书明？怎么回事？几天没回家也没个消息？”

&esp;&esp;他松一口气，答道：“马上回来。”

&esp;&esp;挂了电话，再一回头，面前空空荡荡，楼道阴暗，正中相对的两扇大门双双紧闭，又哪里有半分人影。

&esp;&esp;宋书明拔腿便跑，一刻不停，连着从四楼跑到了一楼。楼道阴暗，楼外明亮，骤见光明，他仿佛逃出生天一般喘着粗气。

&esp;&esp;他一路驾车狂飙，难得二环没有堵车，车速飞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家中。

&esp;&esp;林愫正在厨房中忙活，宋书明开锁进门，脱掉外套，找到她身影，兜头便扑向她，一把将她揽住。

&esp;&esp;她那么瘦，那么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她举起，两条手臂扣在她纤腰之上，脸庞深深埋在她秀发之中，呼吸就喷在她脖颈之上。

&esp;&esp;林愫笑着躲闪他，说：“痒。”

&esp;&esp;她身子一闪，一侧脸，就被他一口噙住。上次在敦煌那一吻，哀伤缠绵又温柔，像两个天涯沦落人在戈壁中彼此温暖抚慰。

&esp;&esp;可今天这一吻，却霸道焦躁又狂野，带几分不由她拒绝，攻城略地般的坚决。他唇舌用力，手上丝毫不松，双臂用力，抄起林愫，将她架在双腿之间。

&esp;&esp;厨房狭小，她胸前柔腻避之不及，狠狠压在他心口。宋书明闷哼一声，脸庞向下，呼吸就落在她沟壑之间，手掌轻轻，一丝一缕一寸，沿着起伏的曲线，细细密密摩挲过。

&esp;&esp;隔得十几分钟，两人才回过神来。林愫温温柔柔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平息下来，问：“怎么回事？遇到难事儿了？”

&esp;&esp;宋书明“嗯”一声，紧接着又说：“我想你了。”

&esp;&esp;林愫推他一把，作出生气叉腰状，嗔道：“想我还不知道回家？连着几天都没个音信。”

&esp;&esp;宋书明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后背，说：“还是上次那个包养情妇的案子，我琢磨着，这个情妇，她可能，不是人。”

&esp;&esp;林愫听宋书明说完这几天的情形，沉吟片刻，问：“你说那个小区特别安静，不见人影？”

&esp;&esp;宋书明说：“是的，不仅仅特别安静，早上下午还时不时像起了层雾霾一样，特别阴沉。”

&esp;&esp;林愫问：“小区可有树？”

&esp;&esp;宋书明说：“参天大树，这会儿正开着小白花，一串串的，很漂亮。”

&esp;&esp;林愫冷哼一声：“夏末开花，这是槐树。”

&esp;&esp;“这就对了，木中有鬼，是以为槐，”

&esp;&esp;林愫站起身，来回踱步，子鼠在她脚边跳来跳去，林愫怕踩到它，干脆将它一把抱起，边走边用手轻柔地顺着子鼠的皮毛。

&esp;&esp;宋书明现在已经知道，她在思考的时候，常常做这样的小动作。

&esp;&esp;林愫又问：“你遇到的异世

&esp;&esp;林愫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想要见鬼，就需要牛头马面。”

&esp;&esp;怎么可能不记得？前不久两人才刚刚一起去过武汉，宋书明的大学同学方宝刚参加朋友的婚礼，醉酒搭乘出租车，哪知司机却离奇身亡，连累他受皮肉之苦，还险些吃了官司。

&esp;&esp;宋书明点头，说：“当然记得。宝刚那案子，如果不是你知道胎牛皮，我兄弟现在，就要进局子里。”

&esp;&esp;林愫继续说：“对，水牛性灵，常往阴间引魂，眼可见亡灵，身可负冤魂。”

&esp;&esp;除了胎牛皮之外，水牛泪也可见鬼，水牛骨灰还可引魂。初遇蠹灵，他们误以为佑乔中了情蛊，林愫为救佑乔，配置孟婆汤的时候，也曾经对宋书明提到过这点。

&esp;&esp;宋书明对胎牛皮记忆犹新，对水牛从此也存了敬畏之心，听林素这样说，倒回想起当日她所说的话。

&esp;&esp;水牛泪，极为难得，要想水牛落泪，须得寻那十年以上的老母牛，怀胎十月一朝生产。母水牛高龄产子，千辛万苦生下小牛犊之后，还要当着她的面将小牛犊活生生剥皮。

&esp;&esp;母水牛哀痛难抑，又苦于四肢被缚，无法相救，悲痛欲绝之下，目呲欲裂，眼眶之中流出血泪。

&esp;&esp;母水牛落血泪，眼泪越集越多，渐渐在老牛粗糙的脸上，汇聚成一条条血色小溪流。

&esp;&esp;收集水牛泪，用的是国槐树叶，一片片叶子卷起来，像吸管一样，将那水牛泪一滴一滴尽数收拢，归在一个纯白透明牛骨瓶中。

&esp;&esp;此情此景，林愫不曾见过。她那时年龄还小，只知道老林为除恶鬼，去收水牛泪，回来之后几夜都不忍安睡，几番与她慨叹说：“可怜，可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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