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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林初时仿佛真的被他的威胁给说动了似的，整个人颤了一下地，他拉住了想从自己身后站出来的乔斯年，低声说：“师兄，你进去跟我爸妈说一声，我临时有事出去，很快就回来。”

&esp;&esp;乔斯年微微皱眉，说：“小初……”

&esp;&esp;他还想说什么，但林初时已经抬起头，直视着聂寒，说：“我跟你回去一趟。”

&esp;&esp;反倒是聂寒没想到他这么轻易顺从似的，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地，他侧过身，让林初时从他面前经过，然后跟在林初时身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esp;&esp;车子就停在院门口，林初时拉开车门，正要进后座，却被人拦住了。

&esp;&esp;聂寒站在他身后，伸手把住了车门，不让他进去，对他说：“坐前面，副驾驶。”

&esp;&esp;林初时咬住嘴唇，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和他争辩，从他身前绕出来，真的进了副驾驶。

&esp;&esp;过了片刻，聂寒也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开了出去。

&esp;&esp;

&esp;&esp;车厢里满是沉默，谁都没说话。

&esp;&esp;林初时坐在座椅里，脊背却挺得笔直，他睁着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整个人像是绷紧的一张弓。

&esp;&esp;路上经过了几个红灯，聂寒的手把住方向盘，无意识地用食指轻轻敲击，他的下巴微微有些僵硬地，好像几次想要转过来，又被强忍住了。

&esp;&esp;两个人都忍耐着车内几乎要凝固起来的空气，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聂寒的公寓。

&esp;&esp;一进门，林初时就听到电子音亲切地喊欢迎回家，灯光也跟着亮起来。

&esp;&esp;室内明亮，林初时看到客厅陈设时，一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片刻才反应过来，客厅里那个巨大的，一直顶到天花板的立柱型鱼缸，不见了。

&esp;&esp;林初时没有忍住，意识先身体一步，已经问出了口：“鱼缸呢？”

&esp;&esp;聂寒声音淡淡，说：“鱼缸裂开了，就拆了。”

&esp;&esp;林初时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结实的鱼缸，居然说裂就裂，一时也有点唏嘘，又问：“那鱼呢？”

&esp;&esp;聂寒说：“送人了。”

&esp;&esp;顿了顿，又说：“反正我也照顾不好，养死了不少。”

&esp;&esp;少了那个漂亮的，巨大的鱼缸，整个客厅除了厨柜吧台，就只有一套沙发和中间的茶几了，然后就是落地窗外的广阔景色，这让室内看起来更加空旷，又冷冰冰的，像是一个正待出售的样板间。

&esp;&esp;哦，林初时注意到，还有稀里糊涂被他扔在角落里，看起来乱糟糟的画架，和一地的颜料纸笔，居然还没有被聂寒扔掉。

&esp;&esp;毕竟那堆东西出现在这个精巧的样板间里，实在是显得格格不入。

&esp;&esp;就跟他和聂寒之间一样，非常地不匹配。

&esp;&esp;林初时越看越觉得心烦，抬步直接走到画架前，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放进画箱，又将画架折叠好，画纸装进画册里。

&esp;&esp;聂寒看他旁若无人地做完这一切，脸色慢慢地有些发僵，问他：“你做什么？”

&esp;&esp;林初时没有理他，将画架靠在沙发背上，又蹬蹬地跑上楼去，进了卧室。

&esp;&esp;后面跟上来的聂寒一进门，就看到他打开了衣柜，正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堆到床上。

&esp;&esp;林初时的东西看起来不多，都是之前他从家里来时，顺手带过来的，连个行李箱都没带，但一趟趟的，其实就不算少了，加上后面又新购置了一些，数量竟也很可观，林初时收了半天，衣服都铺了半床，都还没有收完。

&esp;&esp;好不容易把大件的衣服都拎了出来，林初时又打开了衣柜里的抽屉，里面放着袜子内裤之类，他和聂寒的都放在一起，各占一半。

&esp;&esp;袜子内裤都是林初时给自己买的时候，顺手帮聂寒一起买的，同样的款式两个号，两份整整齐齐摆在一起，跟情侣款似的。

&esp;&esp;林初时看到就觉得扎心刺眼，也不知道当时他发了什么神经，连内裤都要帮人买，还是情侣款，聂寒也真的是随便，大概直本不会在意这些，反正都是一样穿。

&esp;&esp;这种玩意儿林初时其实都不想收了，但又不想留下自己的痕迹在这里，于是还是把自己的那一部分拿了出来。

&esp;&esp;他没有带行李箱，全部都扔在床上，然后拿件衣服把它们裹起来，心想回去就把它们一起扔掉，然后一把将所有衣服捞进怀里，往门外走。

&esp;&esp;聂寒就站在门口，脸色僵硬，下巴绷得紧紧地，在林初时要经过他的时候，突然脚步往前一迈，挡在了林初时面前。

&esp;&esp;林初时手里抱着一堆衣服，很多，也很重，几乎快要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本来就是憋着一口气的，但现在还被男人故意阻拦，就更有种火气从心头窜了起来，他勉强忍住，低声地说：“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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