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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一愣，看过去。宿舍楼下角落里，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许诺哎呀叫了一声，拔腿就要过去。沈昕一把拉住她，说：&ldo;差不多就行了，别烂好人，被人家当便利贴用。&rdo;许诺反笑道：&ldo;我倒觉得是他们贴上了我，怎么都甩不掉。&rdo;秦浩歌今天状态似乎很不错，一脸轻松洒脱，带着笑意。许诺打量他，&ldo;怎么了？中caipiao了？&rdo;&ldo;真中了caipiao，我早派我的助理来找你去见我了，何必自己亲自来？&rdo;秦浩歌笑道。&ldo;呀，快说，到底什么好事？&rdo;&ldo;你还真不关心我。&rdo;秦浩歌半真半假地责备，&ldo;今天把司法考试结束了。&rdo;许诺这才想起来，猛拍脑袋，&ldo;我还真忘了！你考得怎么样？&rdo;秦浩歌把手一摊，&ldo;反正已经结束了，管它是生是熟。走，我们吃夜宵去。&rdo;俩人拐到广场边的职工宿舍楼下。那里原来有一排平房，后来拆了空出一块地，做生意的就在那里扯张遮雨布就开张摆摊。因为便宜又好吃，这里的生意比食堂都要好，学生和苍蝇都很喜欢关顾。每次卫生检查，这里都会撤得干干净净，仿佛曾经的繁荣从来不存在过，或者已经作古千年，卫生状况可见一斑，但是c大中师生也没见谁吃死在这里。秦浩歌一坐下就只点了一大堆东西，&ldo;大半个月闭关背书做习题，一日三餐，早上豆浆油条，中午西红柿蛋炒饭，晚上青椒ròu丝盖饭。&rdo;许诺说：&ldo;其实还挺营养的，最怕你和方便面作伴。&rdo;秦浩歌举起啤酒，和许诺碰了碰杯，&ldo;前途似锦！&rdo;冰凉凉的啤酒下肚，许诺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大口吃烤藕片。&ldo;浩歌，小曼最近怎么样？&rdo;&ldo;老样子吧。怎么问这个？&rdo;许诺说：&ldo;我和她最近联络很少。她好像总是很忙的样子。&rdo;&ldo;她什么时候不忙了？&rdo;秦浩歌嗤笑，&ldo;她可是社交名人，现在又快毕业了，到处奔波跑关系吧？&rdo;&ldo;她回来咱们这工作吗？&rdo;&ldo;她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和我说过，工作不好找。&rdo;&ldo;你们两个毕业了都不能在一起生活，也太可怜了。&rdo;秦浩歌拍她的脑袋，&ldo;你懂什么叫可怜？我看你才可怜，都大三了，还没男朋友。&rdo;许诺挂着脸，&ldo;我不漂亮，男孩子不喜欢嘛。&rdo;&ldo;那是人家肤浅。&rdo;秦浩歌心疼地说。&ldo;那你找个不肤浅的介绍给我啊！&rdo;许诺来劲了。秦浩歌张口就像说行啊，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打住了。许诺正冲他笑，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此刻天上的星星一样。他一想到以后，这样的一双眼睛不在注视着他，而对着别人闪烁光芒，心里就有一种无力感升起。&ldo;怎么了？&rdo;许诺问。秦浩歌摆了摆手，&ldo;算了，年轻的男孩子都肤浅，你适合找年级稍微大一点的。&rdo;许诺本来也对找男朋友没什么兴趣，这么听了，笑了笑，继续吃东西。秦浩歌喝了两口啤酒，忽然说：&ldo;之前我过生日，那本卫斯理的书，是你送的吧？&rdo;许诺筷子里的蘑菇掉回盘子里。&ldo;你……怎么知道的？&rdo;&ldo;小曼说漏了嘴。她说她从书店里买的。我后来看，那是港版书，只能邮购。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这么清楚我的喜好，这么细心。那就是你，诺诺。&rdo;许诺感觉到来自上方的热烈的注视，抬不起头，拿筷子无意识地拨着盘子里的菜，&ldo;也……也没什么。小曼很忙，我帮她一下而已。&rdo;&ldo;去年的生日礼物，前年的，大前年的，都是你打点的吧？&rdo;许诺没出声。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秦浩歌苦笑，&ldo;我就说，小曼以前只会送我笔。后来这又是书，又是展览会门票的，的确不是她的风格。作家她只认识那么几个，说卫斯理，她还当是外国人呢。一次我说妙玉这道姑做得其实也不纯粹，那么嫌贫爱富，所以成不了仙。她还问我，看的是不是西游记？&rdo;&ldo;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阅读的。&rdo;许诺说。秦浩歌轻轻叹了一声，用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ldo;她变了……&rdo;然后提高了声音，&ldo;其实我也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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