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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封路凛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去年程队在市内，被肇事轿车冲撞拖死……”

&esp;&esp;“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前段时间还想调到高速交警去？我告诉你，他们的休息时间是比你们市区交警要多，但危险指数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esp;&esp;见父亲已气得发抖，封路凛扶住了他。

&esp;&esp;这久违的“接触”，险些让封万刚浑身瘫软下来。

&esp;&esp;“高危职业，总得有人要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esp;&esp;封路凛一字一句地咬。

&esp;&esp;“你还不够成熟，”封万刚已有些无力，“你根本不明白……”

&esp;&esp;封路凛摇头，极为冷静：“在您面前，我是不成熟，但也不幼稚。”

&esp;&esp;“爸，我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几乎与世隔绝。我们拉练、走山路、一年只回一次家。有时候山上没信号，完全与外界断联。有一年您生病，直到痊愈了我才知道。那种心情……”

&esp;&esp;太难以言说。

&esp;&esp;喉咙发紧，封路凛不想继续再说下去了。

&esp;&esp;而封万刚正发愣于儿子居然还记得。

&esp;&esp;“回归了社会后，我才明白……”封路凛郑重道：“我想，堂堂正正地做一名交警。还想大大方方地，做您的儿子。”

&esp;&esp;他没办法去跟封万刚说，他太向往那种“生活”的感觉了。

&esp;&esp;他那么地贪恋风堂，那么地舍不得城市带给他的烟火气息。

&esp;&esp;那是无数次情潮上涌，欲望来袭也无法描摹得清的触感。

&esp;&esp;总有几盏灯为他亮，几道菜为他做，偶尔路上听见几声鸣笛催促，几次与陌生人正面交锋，都能让他觉得自己在真正地活着。

&esp;&esp;真正地、有意义地，被这个社会需要着。

&esp;&esp;这一晚的谈论并没有结果，封万刚与他争论到最后，终究是累了。

&esp;&esp;他只是又把儿子数落一通，气得直接摔了报纸，转身上楼休息。

&esp;&esp;封路凛把客厅的灯尽数关掉，也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esp;&esp;他照旧从那个抽屉里掏出纸笔记了什么，再坐到躺椅上发愣。

&esp;&esp;除夕夜那晚的“诱”鱼上钩，的确不是巧合。

&esp;&esp;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他承认。

&esp;&esp;他当时对风堂的态度，不过是无聊之余想找点乐子……

&esp;&esp;谁知道一接触，就愈发不可收拾。

&esp;&esp;他们互相了解、过招千百，又逐渐步步沦陷。

&esp;&esp;一想起风堂毫无保留的眼神，封路凛就心里压得难受。

&esp;&esp;这一想，就是一个小时。

&esp;&esp;没多会儿，已接近午夜凌晨，封路凛揣在兜里的电话响了。是风堂的来电。

&esp;&esp;电话接通，风堂在那一头神秘道：“我妈终于睡了……她回市里给我带了个白鲸运输机的模型，她还当我是小孩儿呢？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esp;&esp;封路凛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儿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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