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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第2页）

&esp;&esp;如果忽略那些黑色剪影身上诸多的不自然之处，这一幕其实还挺热闹、挺温馨的……大概。

&esp;&esp;季汀只随意扫了一眼，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2a身上，舞台上的机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初始场景，蹲在季汀身旁，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季汀身上，呈现出有些忧郁的姿态。

&esp;&esp;季汀仰头，脖子都酸了，楞是没看到他的脑袋，干脆朝2a招了招手：“换个外形，眼下这个模样不方便对话。”

&esp;&esp;2a变成了人类模样，有血有肉，跟周遭那些动作僵硬的剪影有着鲜明的区别。

&esp;&esp;季汀犹豫了几秒。

&esp;&esp;他不确定2a究竟是档案记载上的最后一名程序维护员还是奥梦，但对季汀来说，杀死2a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更何况这对季汀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esp;&esp;但“档案室”里那些沉甸甸的资料，让他没法如此轻易的结束这一切，吹灭异世界最后亮着的那抹微光。

&esp;&esp;他们为了文明的延续，付出了惨重代价。

&esp;&esp;所有为此牺牲的先驱、到最后仍然在苦苦支撑的唯一幸存者，无法不让人动容。

&esp;&esp;不管他究竟是卫光还是奥梦，起码他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季汀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esp;&esp;季汀结束了犹豫，朝他伸出了手：“季汀。”

&esp;&esp;2a的表情谨慎中带着几分怀疑，小心翼翼的伸手，跟季汀握了握：“编号1789352a，你可以叫我2a。”

&esp;&esp;季汀收回手：“卫光？”

&esp;&esp;2a一脸茫然：“什么？”

&esp;&esp;季汀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你等一下，我试着把‘档案’调出来。”

&esp;&esp;这没想象中那么难，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脑电波构成的，只需要掌握诀窍，就能轻松的将里层信息在外层具现化——就像2a之前给季汀展示《奥梦简章》那样。

&esp;&esp;文件凭空浮现，劈头盖脑的砸了2a一身，堆成了一座小山。

&esp;&esp;2a随手捞起一个档案袋，一边拆开一边碎碎念：“这是什么？你从哪调出来的资料……自愿放弃脑电波存活的申请？”

&esp;&esp;2a的声音消失了，他不知不觉的坐正身体，将所有文件翻阅了一遍。

&esp;&esp;这花了一点时间，但比季汀想的快多了，季汀甚至有点怀疑2a到底有没有细看。

&esp;&esp;“我当然细看了，只是在仔细看的时候，发现这些内容我都有印象，”2a将最后那份文件摞在最上方：“所以很快就看完了。”

&esp;&esp;季汀：“你想起来了？”

&esp;&esp;2a拍了拍脑袋：“感觉很早就应该想起来了。”他环顾四周，用有些惊叹又有些感慨的语气道：“这个布景也太敷衍了，说好的最盛大的梦境呢？我就知道，我肯定又被骗了……”

&esp;&esp;他朝离得最近的剪影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王娟丽。”

&esp;&esp;季汀看了眼，实在没法从没有脸没有明确特征的剪影身上分辨出性别：“你居然认得出来？

&esp;&esp;”

&esp;&esp;2a笑了笑：“我们认识得太久了……我们坚持的时间远比想象中更久，真不知道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esp;&esp;季汀想了想：“能等到我出现，那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esp;&esp;2a捧腹大笑，因为笑得太激动，连眼泪都出来了。

&esp;&esp;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不好意思，我好久没听到笑话了，反应稍微有点大……”

&esp;&esp;等他笑得差不多了，季汀才继续道：“我‘叫醒’你，主要是想确认一点。”

&esp;&esp;2a扭头看他。

&esp;&esp;季汀开门见山：“你是奥梦吗？”

&esp;&esp;2a一脸茫然：“我？奥梦？什么意思？”

&esp;&esp;季汀从文件堆中抽出一份资料，翻到某页，在某一行文字下用指甲划了道划痕，递给2a：“目前来看，最初的目的似乎已经实现了。”

&esp;&esp;2a低头看文件：“跟奥梦共存，延续人类文明，在这个基础上，改变文明形态……”

&esp;&esp;读到这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所以，这就是我还活着，没有被奥梦吞噬情感、思维和脑电波的原因？”

&esp;&esp;他疑惑的问道：“但根据我们的判断，三千万人的脑电波才有可能跟奥梦达成共存形态。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奥梦那么强大的存在，怎么会跟一个个体共存呢？”

&esp;&esp;他没法想象这种情况：“它应该能轻易吞噬掉我才对，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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