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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舒心的笑了，不再对日复一日的、一字不变的“姐，累不累”感到憋气，大弟虽然不会像满月烛光一样，见到小婶了变着法的问“脚板走疼了没？”、“有没有看到蛇？”、“手有没有被刺划伤”……

&esp;&esp;但他从最初的吃独食变成现在会给姐姐留吃的了，都会变好的。

&esp;&esp;小金橘把蛇莓倒进嘴里，闭紧嘴巴大口的嚼，直到汁水全部咽进去了，才舔着嘴唇说“真甜，蛇莓就得大口嚼着吃，得劲”。

&esp;&esp;小伙子像极了他爹，比满月小看着却比满月壮，是个大骨架的粗壮男娃。他满不在乎的搓把脸，“又不是没吃过，看你稀罕的那样子，想吃我明天再给你摘”。

&esp;&esp;“行，我还想吃，你明天给我摘”。

&esp;&esp;小久白天主要是跟着他阿爷，去山上的时候会见着哥哥们，但下山的时候男孩子们跑的快，不一会儿就没影了，她个小短腿又撵不上，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跟着阿爷一起慢慢下山，碰到其他老头了也蹲阿爷旁边听人家唠嗑，时不时的还能蹭个烤蛋或一把果子吃，吃饱喝足了再拉着她阿爷送她回家，必须送到家门口那种，不送进门她就扒着她阿爷大腿不松手。

&esp;&esp;然而到了秋天杀了八十八“大哥抠二眼”

&esp;&esp;小久三岁的时候第一次送她爹和大哥下山，前两年她小，睡醒了太阳都老高了，今年深秋，满月第一次下山，天不亮烛光就把小久给闹起来了。

&esp;&esp;小久一手拉她爹一手牵着她大哥，往山谷口走的一路小嘴就没停过，一直叭叭个没完，烛光拎半袋子草药跟在三个人后面走，注意到小久去跟别人说话去了他才把手里的麻袋递给他哥，“呐，小妹自个的草药，钱不够就找爹”。

&esp;&esp;“那肯定的，我也就是帮着背下山，山下什么东西好，爹更清楚，我也是第一次下山”，说罢他拍拍烛光，“等你长到爹肩膀高了你也能跟我们一起下山了”。

&esp;&esp;“嗯”。

&esp;&esp;待人都走了，烛光把四处蹦哒的小妹给他阿爷送去，由着这一老一小折腾去，他跟人约着要去用弓弹打鸟呢，现在天气冷了，褪毛的鸟肉用盐腌一下可以放好几天，等爹跟大哥回来了就让娘把这几天攒下来的鸟油炸了再炖，起锅后小鸟骨头都酥了，嚼吧嚼吧就能咽进去，而且小鸟肉少，特入味，不像鸡肉，炖久了肉柴，时间不够又显得寡淡。

&esp;&esp;这次下山是满月走过最长的路，除了吃饭歇会儿脚，其他时间都用来赶路，好不容易天暗了下来，找好过夜的地方了他一屁股墩坐地上，铁牛把担子从肩膀上卸下来放他儿子旁边，“怎么？累了？”

&esp;&esp;满月点点头，他掂了掂竹筐，竹筐只是晃晃，“爹，你累的不轻吧，我只拎半袋子草药都觉得手酸”。

&esp;&esp;铁牛还要去周围查看情况，听了他儿子的话只是匆忙回了句“不怎么累，我都习惯了”。

&esp;&esp;满月一时难受，冲他爹走的方向说：“再过两年，我跟你差不多高了我就帮你挑担子，你就可以歇半天”。

&esp;&esp;铁牛张了张嘴只说了个“好”，加快脚步匆忙走远了，而留在原地挖坑捡柴烧火的人都打趣满月会心疼人，夸了两句又开始贬自家的儿子，满月有些脸红的站起来到附近去捡几根木柴，这些叔伯每次夸人都会贬自家的孩子，被夸的人都有些手脚无措，感觉怎么说都是错，还是走远点吧。

&esp;&esp;有了往年的经验，这两年都是多挑些肉去镇上一起给卖了，不需要娶媳妇的人家都是在镇上买粮，也不用回山后再为买粮奔波一趟，上山下山一来一回都要四天，着实折磨人。

&esp;&esp;今年大粒和小泉都下山了，就为了下山讨媳妇，他俩背的肉都没卖，如果能讨到媳妇，他们背的肉就送给丈母娘，没讨到就跟村民换点吃的用的啥的，反正不再往回背。

&esp;&esp;满月什么都不懂，进镇了就跟在他爹身后，去了饭馆把肉卖了，再去药铺把炮制好的药材卖个干净，一行人包袱款款的进去，出来后只余下空背篓空麻袋，在去买粮的路上，满月被他爹带着走在最后面，指着路边的铺子摊子给他说，“这是油坊，我们买的菜油都是在这里买的”，“这些摊子上的是泥人、糖人、发钗头花、针线……从前面拐个弯就是卖菜卖肉的，顺着这路直走就会看到粮铺和卖糕点的铺子，之前我们去卖肉的那一片都是开饭馆和茶馆的”。

&esp;&esp;两人走在最后面，看中什么了价钱不贵就买点，买的多是女人和小娃喜欢的东西，走到粮铺了，看里面人不少，铁牛带着满月先去了糕点铺子，自从成婚后铁牛每年下山都要来糕点铺子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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