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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扯了扯嘴角：&ldo;就吃个西瓜，那么一小块。&rdo;他笑了笑：&ldo;值得你把这些陈年旧事都拿出来说，小心让我爸听见不高兴休了你。&rdo;王妈妈笑了笑，又低头叹了口气，说：&ldo;我前半辈子做的孽太多了，你就是要债的，我都认啦。&rdo;王妈妈自嘲的语气，嘴上笑着，语气却有些伤感，像是提前的一场预演，将来风波汹涌，折磨的他们彼此伤害，都是向她要债来了。回家王语在医院里又住了一周时间才正式出院。王妈妈要回省城，问他回不回。他说：&ldo;我不是说了么，我就不回了吧。丽姐再等几天就要结婚了，一来一回，多麻烦，你也别走了。&rdo;王妈妈说：&ldo;算了，我可不想回大杨树村住，乡下的生活习惯我不习惯。&rdo;&ldo;那你就在宾馆住啊，一直住到丽姐结婚。&rdo;&ldo;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我回去处理了，再看看来不来，要来的话，跟你爸一块来。&rdo;其实王妈妈有她的顾虑，她觉得自己在宾馆住着不大好，就好像过家门而不入，反而让人说闲话。估计他大伯母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哪有到了老家不进家门反而住旅馆的呢，太不像话了。王妈妈就回省城去了，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注意身体。然后又对王东说：&ldo;东子，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了，你替我管着，他要是不听话，随便打随便骂。&rdo;这话像是王语刚入小学那会儿，王妈妈对老师讲的一样。&ldo;他敢打我骂我？他有本事动我一手指头试试。&rdo;王妈妈作势要打他，就被王东拦住了，笑着说：&ldo;您放心，我替您看着。&rdo;王妈妈回去可是专车接送，有人开车门有人拿行李，官太太也不是白应的。王语目送他妈离开，心里头还有点伤感，王东拉了拉他的胳膊，说：&ldo;行了，咱们也回家吧。&rdo;&ldo;我可是本来可以跟我妈一起走的，&rdo;王语说：&ldo;记着我的恩啊。&rdo;&ldo;都记着呢。&rdo;王东笑着说：&ldo;当牛做马来报答你。&rdo;他大伯母知道他回来，老早就把房间给他收拾好了，把他的被子拿过来晒了一遍，他大伯父更夸张，还专门从药店买了消毒液，那喷雾剂把院子里里外外消了一遍毒。王语一进家门就发现他大伯母家变得干净多了，也有条理多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鸡鸭也都圈了起来，还新搭了一个鸡窝。王东往家里搬东西，以前他们看望王语的时候拿的礼全都原封不动地搬了回来，他大伯母问：&ldo;怎么都搬回来了？&rdo;&ldo;在医院里医生让我忌口，好多东西不敢乱吃，所以就都拿回来了。&rdo;王语怕他大伯母觉得他嫌弃老家人送的东西，于是就又说：&ldo;以后我慢慢吃。&rdo;王语想回去躺一会儿，结果一打开门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立即退了出来，问：&ldo;房间里这是什么味？&rdo;&ldo;都是你大伯……&rdo;他大伯母赶紧走过来，脸色带着歉意，说：&ldo;他怕你生病是因为家里卫生不好，所以知道你要回来了，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消了一遍毒，谁知道他脑子一热，就把你那屋也给打了消毒水，我知道了就骂他，他也是愧疚，当时实在是没想到。&rdo;王东过去一看，刚走到门口，果然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大伯母就说：&ldo;要不你去我们屋睡？&rdo;王语不肯去，他有那么一点点&ldo;嫌弃&rdo;的感觉，他不想躺他大伯跟他大伯母的床。于是王东就说：&ldo;要不你去我屋里睡一会儿吧，等这屋里头的味道没了，你再回来睡。&rdo;王语点点头：&ldo;那行。&rdo;王东没想到王语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笑眯眯地说：&ldo;那……那你等着，我去把我屋里头收拾收拾！&rdo;他说完就跑了，那心急火燎激情澎湃的，倒是把他大伯母吓了一跳，笑了，对王语说：&ldo;看他激动的。&rdo;王语讪讪地摸摸头，说：&ldo;那大伯母，我先去他那儿睡一会儿，今天为了出院的事儿，一大早就爬起来了。&rdo;他大伯母点点头，说：&ldo;去吧，午饭的时候我去叫你，今天我准备了好多菜，给你好好补一补。&rdo;&ldo;我刚进门就闻见香味了，您做的什么菜啊？&rdo;&ldo;都是你喜欢的，我还特意打电话问了你妈，想知道你都爱吃什么是我以前没做过的，没想到她居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rdo;王语就笑了，说：&ldo;我妈在家就是等着吃饭，我们家有专门做饭的阿姨，我妈只有为了讨我爸高兴的时候，或者我们谁过生日，她才会难得下一回厨，她懒着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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