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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莺歌燕舞（第2页）

&esp;&esp;咔擦—

&esp;&esp;地面又有异动，冒出一个彩色圆球。那圆球砰地破开，从里边飞出彩屑万千，冲上云霄，化身为云，和着月色，缓缓而落。随之而落的，还有青衣四美人，肤如白雪，纤腰如蛇，魅且不失端庄，妖却不至艳糜。旋衣而舞，如天人翩然下凡。

&esp;&esp;“月姬四容，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而明月一出，必遮星芒。

&esp;&esp;她从天而降，白衣如云，姿容仿若天成，以轻纱遮蔽，盘腿而坐，抚琴而歌：

&esp;&esp;【佛山藏业火，陵南有故国。云开不见月，风起人蹉跎。小河门前过，奈何今非昨。岁末归故里，荒草何其多？飞鸟惊飞过，满目皆婆娑。美酒配佳肴，只影空落落。妾有好辞藻，悠悠谁来和？】

&esp;&esp;一种悲楚之感，于天籁之音中婉转流淌。歌者无意，听者有情，他们仿佛看到国破家亡后一抹倩影，无奈、绝望地看着故国荒草，想做什么，又无从做起；不想做什么，却又生无可恋。

&esp;&esp;云雾起，那凄楚之景更盛，她们于雾气遁去，也仿若从未来过。

&esp;&esp;---

&esp;&esp;“柳大人，你这是---”

&esp;&esp;“听此女歌，这眼泪就控制不住---”

&esp;&esp;黎央顿觉诧异，这些文官多是贪得无厌之辈，也会有所触动？再看其它人，也是泪眸闪烁，仿佛商量好了似地。也就黎央一人，显得格外冷血无情，格格不入。

&esp;&esp;出大堂时，黎央偶遇岳三娘，便问：

&esp;&esp;“今夜月姬唱的那曲，叫什么名字？”

&esp;&esp;“此曲名唤‘泪无痕’，月姬姑娘自创---”

&esp;&esp;泪无痕?只怕是泪狂奔吧。

&esp;&esp;宾客相继散去，各自回家中回味，连梦里也是风月双姬的身影。似乎就连天上的明月，也因风月双姬的遁去，而失落藏了起来，暗暗抹酸泪。

&esp;&esp;黎央赶回黎府已夜深，屋里的灯却还亮着。

&esp;&esp;丫鬟守在房门口，道：

&esp;&esp;“夫人头疼病又犯了。奴婢担心夫人，想请大夫，可夫人不许。奴婢生怕夫人出事，便一直守在外边，不敢离开---”

&esp;&esp;黎央不禁暗暗苦笑，心想这个丫鬟倒是比夫人懂事多了。推开门，只见夫人着一袭黄杉，靠着窗户，手中拿着团扇，双目闭着，仿若青莲神庙中那尊精致的雕像。冷风拂来，她忽地睁眼，漆黑双眸中，彷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过，刹那间回归平静。

&esp;&esp;“听丫鬟说，你---”

&esp;&esp;“老毛病，爷不必挂心---”她关上窗户，缓步靠近，打断他的话，道，“夜深了，妾身替爷宽衣吧---”

&esp;&esp;纤手无意中碰到他的佩剑，一道惊雷响彻脑海：

&esp;&esp;【伽罗---】

&esp;&esp;伽罗是谁？

&esp;&esp;愤恨的男声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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