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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离去的黑衣人几个起落就到了角落边上,他将蒙面黑纱与黑衣一换,赫然变做了一个内侍,接着他便持着一块令牌出宫去了。一出宫外,他直奔燕王府而去,还未进府就见晏殊楼在府外抱着胸,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他来赶忙迎了上来,将他拽着往里走。“铭玉,如何如何?”抓着黑衣人的胳膊上下看,比起事情的进展,晏殊楼更担心黑衣人的安慰。黑衣人将脸上易容一去,现出了一张脸,此人正是杜明谦。杜明谦拍了拍晏殊楼的手,安抚地笑道:“我出手你便放心吧,万事无误。”晏殊楼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他抱着杜明谦亲昵地蹭了蹭:“铭玉,多亏你会变声,不然这事便不成了。还有,你下次别冒险了,若是被人发现便糟了!”杜明谦笑道:“多亏了师父当年教过我一些变声,不然这事也没戏。本来想让同会变声的手下去的,可我还是不放心,便亲自出手了。放心罢,嬷嬷未发现异样,且其也是个精明的人,经过今晚的吓唬,我相信她定会以为害死废后之人是圣上,不敢再继续查废后死因了,自然也不会发现你。说起来,还是你厉害,能够挑这好时机对废后下手,让良妃想做皇后都不成。”晏殊楼笑眯眯地接过晏新递来的锦帕,轻柔地给杜明谦擦去额头的汗珠,还拿手给他扇了扇凉:“害死我的母妃之人,我焉会放过。我不动手不过是为了等待好时机罢了,早些时候动手,非但易被人发现,还对良妃影响不大。不如待良妃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坐稳后位时,给其一盆冷水,逼她动手,将事情做绝,再让父皇出手对付她。但是我委实想不到,父皇竟然不细查废后的死因,这……”杜明谦点了点头抽过他手中的锦帕,翻过一面,给滔滔不绝的晏殊楼擦了擦汗,接话道:“圣上的心,岂是你我能猜的,不过你做事如此干净利落,哪怕他想查,也定是查不出的。说来,我记得你先前曾说过,良妃如今已经收拢了后宫不少人,进而借助这条人脉,笼络了不少后宫之人的外家罢。因此我想,良妃很可能会在这三年期间,令这些外家中的大臣给圣上施压,迫其立后。你说,若真有此事,你当如何处理?”晏殊楼一顿,牵着杜明谦回了房,接过晏新递来的一碗冰糖水勺了一大勺,喂到杜明谦的口中:“前段时日,母妃忌日时你想必也听到了父皇与昭其的对话,听其口气,他似乎心中另有打算。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良妃的计谋得逞的。”杜明谦会心一笑,反手接过他那碗冰糖水,勺了一勺喂过去:“不说那么多了,我们静待消息便是,来张嘴,喝点糖水祛暑。”“可是铭玉,唔……”冰糖水凉凉地入了晏殊楼的口,顺着腹部流下,全身都清爽了,再后来想说话时,所有的语言又被一个温热的唇堵住,一口糖水顺着紧贴的双唇再次入了他的喉。接下来又是几口糖水入了腹,至两人分开时,晏殊楼已经双颊通红,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瞪大了眼:“铭玉,你……你这么主动勾引我,我也不会主动去做那事的!”一巴掌按到了杜明谦的脸上,好似在阻止他看自己的红脸,“你别想诱惑我!”……不过是普通的亲吻,怎么就成了勾引?依他看,分明是晏殊楼思想不正,方会有如此想法。杜明谦嘴角一牵,双手环住了欲逃跑的晏殊楼,既然对方如此思想不纯,那他便顺着不纯下去好了:“那你不主动,换我主动可好?”晏殊楼稍稍推开杜明谦,半推半就:“你前几日刚那啥……”“这都几日了,你要憋死我么?初珩,莫非你不想要么?”这话一出,晏殊楼连脖子都红了,一狠心就闭上眼豁了出去:“那……那你不准动,我来动!”……方才谁说不会主动坐上来,自己动的?当然,这一夜究竟谁先主动,谁都不知道。晏新只知他来探房时,就听到里屋传来面红耳赤的声音——“你又乱动,看我夹死你,喝!”☆、·灰衣七月盛夏,如火炙烤着大地,晏殊楼自打废后走后,整个人好似卸下了担子,轻松许多,也多了许多闲暇的时间,陪同杜明谦卿卿我我。如今战事已停,瘟疫也已经解决,在晏殊楼的安抚下,民心已定,皇家颜面也得以挽回,璟朝现今国泰民安。人一没事做了,便东想西想了,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后,晏殊楼就蹦到了在其身边陪伴的杜明谦身边,猛然扯开了他手中的书,丢到一边,一径蹭到了他身上,故意把头上的汗也抹到了他脸上:“铭玉好热!”“热你还贴过来,”对其行为,杜明谦哭笑不得,将那大脑袋推开一些,省得两热相贴,全身着火,“你的公务都处理完了么?方才见你还一堆事未处理呢。”“不弄了,热得烦躁,铭玉你也不帮我处理!”“正所谓后宫不能干政,我帮你……”“等等,你说什么?”晏殊楼打断了杜明谦的话,“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杜明谦狐疑不浅,重复了一次:“正所谓后宫不能干政……”“后宫干政!哈哈哈,”晏殊楼拊掌大乐,亲了杜明谦一口,“我想到让良妃倒台的好法子了!铭玉你真棒。”杜明谦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把脸上的水渍连同晏殊楼蹭来的汗渍抹到晏殊楼衣上,没有精神地道:“早该想到了,这时候方想到。”晏殊楼眉梢一挑:“嗯?莫非你早早便想到了。”杜明谦单手捋着一缕长发,笑意畅快:“我当然早想到了,只是想瞧瞧你何时方能想到罢了。”“铭玉,你越来越坏了!有好计划不同夫君分享,你这王妃不合格!”晏殊楼生气,啃了杜明谦好大一口,杜明谦朗声笑开,反手抱着晏殊楼道:“你自己愚钝,怎还怪我了。说来,你有什么好计划了么?”“没有,现在天太热,没心情!”晏殊楼又咬了一口杜明谦的耳朵,觉得热得慌,就从杜明谦怀中翻出了一条锦帕,径自往自己脸上抹,但这汗就如同瀑布一般,止得住这边,那边依然在流,他急得将锦帕丢开,索性把汗蹭杜明谦身上,让他把两个人的汗一块儿擦。这叫夫夫有难同当,有汗同擦!“热死了,快起来,我去让晏新上碗冰糖水来消消暑。”“不了!”晏殊楼却拉住了杜明谦,再把汗一蹭,乐滋滋地道,“前段时日,府上大厨购置了一批上好的梅子,正巧可以用来做冰糖酸梅汤,趁着今日无事,我同你回你娘家一趟,将这些梅子给娘亲以及大嫂送去。”杜明谦回以一笑:“你有心了,多谢。”“铭玉你谢我?”晏殊楼好似很高兴,把自己脸蛋伸了过去,示意地点了点,“那还等什么,快快快,来亲一个!”杜明谦轻轻地在他脸蛋上落了一个吻,正要撤离时,晏殊楼使坏地把他的脑袋一压,令他重重地亲到了晏殊楼的脸上。“哈哈哈,正巧帮我擦汗了!”晏殊楼倏然推开杜明谦,趁着他发愣时一溜烟赶紧跑了。杜明谦恼了,追上晏殊楼把自己脸上的汗也蹭了上去,两人打打闹闹了将近一盏茶,才停止折腾去收拾东西,回杜明谦娘家去。到了杜侍郎府上时,早早闻讯的管事就出来相迎,晏殊楼令晏新将梅子递给管事后,便拉着杜明谦大摇大摆地进府了——本来依照规矩,杜侍郎是要出门相迎的,但晏殊楼以杜侍郎为长辈为由,不让其出来相迎。因为杜侍郎同杜御恭之前争吵之故,父子俩至今都还存有间隙,杜御恭成亲后更是将所居房屋搬到了远离杜侍郎住房之处,以致平日里除却用饭时,其余时刻都甚少见到杜御恭,连同其夫人方语嫣也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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