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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自学？”韩焯笑了。然后吩咐一个属下：“考她。”沈悦听成了“烤她”。心想烤我干什么。结果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出来。直接开始问问题：“请问林小姐，你有没有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证书？有没有在什么博物馆实习过？”

&esp;&esp;她通通摇头：“我是闭门造车那一路子的。但不野。书画鉴定，金石鉴定学的是民国鉴定师沈铎。”

&esp;&esp;沈铎。凡是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民国最著名的古董鉴定师。著作等身。

&esp;&esp;韩焯感兴趣了：“小姑娘，吹牛也要有个限度。”

&esp;&esp;“愿意赐教。”她还是挺谦虚的。

&esp;&esp;那人开始考她了，却是拿出手机。翻到一张图，放在了台子上：“这是什么？”

&esp;&esp;“永乐甜白釉波斯型执壶。”她一口报了出来。又仔细看了看，蹙起了眉头：“这是现代仿品。，页眉，题跋都挡住了。光从字看作者么？这也难不倒她。沈悦不假思索道：“首先看纸张，这是绫本。绫本出现在明末以后。这一张绫本，发色深褐。不似清以后绫本的普洱色。所以我猜，是明清交替之际的文人所书。”

&esp;&esp;那人点了点头。而韩焯，已经侧耳倾听起来。

&esp;&esp;沈悦继续道：“再看字本身——这是一幅行草。结字安稳，流传自如。一看此人就是早年仿效过二王，钟繇。再看布置——似出规入矩，但字字独立。这明显学的是米芾米南宫的结构。明末以后，世人都效仿董其昌，而这张字画，完全找不到董书的影子。全篇效法古人。该是一位学高古法的大家所作。”

&esp;&esp;沈悦微笑着。把圈子又缩小了：“我猜，无非是明末清初，黄道周，王铎、倪元璐、傅山这些“仿古派”书法家中的一位。”

&esp;&esp;韩焯几乎站了起来，却是惊讶地凝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esp;&esp;沈悦叹息道：“最后，咱们来看他写了什么——《戏呈杨四员外绾》……这是大诗人杜甫赴华州路上所作的诗。当时，安史之乱已经平息。唐肃宗继位。杜甫有感家国更替，孤身漂泊。所以才做了此诗。临摹此诗的人，想必也漂泊过。”

&esp;&esp;她最后下了结论：“是明末清初贰臣王铎吧？”

&esp;&esp;韩焯听到此处。几乎跳了起来：“不错。是王铎的！”

&esp;&esp;她微微一笑。才不会说，她脚步

&esp;&esp;沈悦不敢呼吸了。

&esp;&esp;她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现在，他走进了屋子。

&esp;&esp;多亏这旅馆还有个负一楼。她刚才轻手轻脚。下了楼梯。什么动静都没闹出来。很好。这人应该不知道她在这里。

&esp;&esp;只要躲在负一楼的这个地下仓库里。等人走了便好，便好……

&esp;&esp;不是她精神过敏。只是听爷爷说过：沈阳从前有一个极其变态的连环杀人犯。喜欢肢解了女性之后，主动报案，却多次逃脱法网。若干年之后，凶手旧地重游被警方抓获。他说：喜欢来到作案的地点。是因为喜欢回忆“那操纵生死的快感。”

&esp;&esp;她不对变态抱什么信心。

&esp;&esp;但是，脚步声怎么越来越近了？！不要啊！难道他想下楼？！

&esp;&esp;一瞬间。脑子里乱乱的，沈悦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假如真的是凶手。大不了，拼了就是了！

&esp;&esp;等到脚步声近了。她闻到一股雪茄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嗯，可能凶手是个高智商犯罪。

&esp;&esp;忽然间，脚步声又远了。她松了一口气。还没完全呼出这口气。背后窜过一阵凉风。一双手臂从后面伸了过来。直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esp;&esp;沈悦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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