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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到了，冯国璋言

&esp;&esp;冯国璋笑道：“也是大前天去参谋本部办事时听人议论才知道的，据说这袁肃是陆军预备大学堂的学员，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没有及时返回学堂参加毕业考核。不过这年轻人似乎还是很记挂学堂，所以在打听了这次毕业考核的策论题目后，特意写了两篇策论邮到学堂。”

&esp;&esp;听到这里，不仅张一鏖感到意外，就连正在看电文的袁世凯也微微动了容。

&esp;&esp;“是吗？那这事也犯不着传到参谋本部去呀？”张一鏖问道。

&esp;&esp;“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倒是听说是因为这年轻人两篇策论写的大有争鸣之处，先是在学堂里引起了轰动，之后才莫名其妙传到参谋本部这边。”冯国璋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虽然刚才袁世凯没有太明显的反应，但他依然从细微之中捕捉到一些线索。无论如何，既然袁肃是袁世凯的侄子，做长辈的自然希望晚辈能争口气。因此，他才故意把话往好听的一面去说。

&esp;&esp;“在外而不忘学业，着实难能可贵。不知这两篇策论是何争鸣之处？”张一鏖下意识的继续问道，他同样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所以尽量先从侧面为袁肃说一些好话。

&esp;&esp;“只记得一篇名为《务实论》，另外一篇名为《欧游练兵考》，至于内容倒是未曾细听，若张先生或大总统对此有意的话，稍后我会派人去打听详细。”冯国璋确实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两篇策论，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esp;&esp;然而，单从这两篇策论的名字来听，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气魄。尤其是《欧游练兵考》，乍得一听还真像是一个久经周游环宇的学者，对各国练兵之事做出考察汇总。

&esp;&esp;正在冯国璋与张一鏖闲聊时，袁世凯看完了电文内容，忽然将电文放了下来，脸色再也不像之前那么随和，反而换上了一副十分的严肃。

&esp;&esp;冯国璋、张一鏖甚至一直没说话的陈宦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幕，三个人心中顿时生出不同程度的疑虑。

&esp;&esp;“大总统，这是……”冯国璋忍不住问道。

&esp;&esp;“这袁肃竟如此让人操心！”袁世凯语气沉闷的说出了一句话。

&esp;&esp;虽然冯国璋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很明显这份电文上的内容不是什么好消息。

&esp;&esp;略略停顿了一会儿，袁世凯把手里的电文递到冯国璋手里，他向来没把冯国璋当外人，更何况最近冯国璋也在处理后勤军需之事，二十镇的情况多多少少是有关系的。

&esp;&esp;冯国璋看完电文后，，擢王怀庆

&esp;&esp;“我自然晓得潘统制那里不会有怨言，可问题不在这里，我也不在乎这混小子策动多少士兵脱离二十镇，哪怕整整一个标、哪怕一个协都无妨，相反这还能说明他有点能耐。现在的问题是，他居然私底下跟洋人有来往！洋鬼子是什么心？他是什么心？”袁世凯知道张一鏖还没能参悟自己的意思，只好语重心长的把话揭开来说。

&esp;&esp;听到这里，张一鏖总算明白了过来，他记得在电文里面提及袁肃与洋人来往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前前后后连一句话都不到，正因为如此所以自己才没有注意。不过这句话显然让袁世凯注意到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袁世凯心中的底线所在。

&esp;&esp;不得不承认，他在袁世凯手下当值这么多年，至今都未能全部看透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也相信甚至连段祺瑞、冯国璋等亲信将领，同样是像自己一样，对袁世凯只是一种半透半不透的认识。

&esp;&esp;从总督朝鲜到小站练兵，这几十年的时间里袁世凯与洋人打交道难道还少吗？

&esp;&esp;到如今中华民国成立，各方各面更需要与洋人达成合作关系，若非没有洋人的支持，袁世凯断然也当不了这个大总统。

&esp;&esp;张一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袁世凯竟在心里对洋人会有如此敏感的介怀。

&esp;&esp;“大总统，袁肃纵然胆子再大，以他现在的条件情况也断然不会与洋人有什么勾结，无非只是借助洋人代购一批军火罢了。再者滦州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若真有利可图，洋人早就伸手干涉了，犯不着要等到今时今日。”他尽量开劝的说道。

&esp;&esp;在电文里面没有说明袁肃与洋人到底有什么合作，张一鏖刚才所说的话仅仅只是根据事实情况的推测罢了。

&esp;&esp;“公绂，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吗？他若不是我袁世凯的侄子，不管是他找洋人还是洋人找他，这都不是一个事儿。我之所以担心，就是怕洋人利用这不谙世事的混小子，一步一步搞出什么花样名堂来。”袁世凯有几分气急，不耐烦的说道。

&esp;&esp;“原来如此……”张一鏖恍然。

&esp;&esp;“你别看我跟洋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见面时都是一副笑脸，或谈笑风生，或者客套友好。没有什么事是容易的。这些金发碧眼的家伙多是不安好心的人，所以外交之事无不如履薄冰，一着不慎，损的不是个人的荣辱，那是国家的利益。这袁肃有几斤几两，就只怕洋人给他一点甜头，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在脑后了！”说到最后一句时，袁世凯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更重了一些。

&esp;&esp;张一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方面他不太理解袁世凯的看法，另外一方面这始终是袁世凯的家事。纵然袁世凯与袁肃素未谋面，可同宗同族的关系还是有据可循。

&esp;&esp;袁世凯再次来回踱了一阵步，然而没过多久又停了下来。他驻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esp;&esp;张一鏖几次意欲开口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esp;&esp;“无论如何，要让来北京才是。这次他若是还不回来，就是撵、就是赶、就是抓也要给我弄回来！”许久过后，袁世凯低沉的开口吩咐了道。

&esp;&esp;“也对，终归还是不能让年轻人太任性。”张一鏖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之前就建议让袁肃回保定，如果那时袁肃能遵照吩咐的话，事情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esp;&esp;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袁世凯这次动怒了，可身为大总统还是要顾及颜面，总不至于刚认了这个侄子又反悔。只要这次袁肃能安安分分到北京来，顺便把滦州的事情四四六六说清楚，相信袁世凯是不会为难“这个侄子”的。

&esp;&esp;就好比之前当着冯国璋、陈宦的面发脾气一样，袁世凯仅仅只是做一个表面，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不会纵容亲属在外恣意妄为的。说到底也就是这么一个事儿，更何况还没弄清楚袁肃与洋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esp;&esp;“给馨庵去一封电报，让他把这件事处理好。你顺便告诉他，如果这混小子再敢不当一回事，下次我就让曹老三来处置此事。”袁世凯接着交代道。

&esp;&esp;曹老三正是曹锟，现任职第三镇统制，正带兵驻扎在廊坊、天津附近。按照袁世凯的意思，要是张镇芳收拾不了袁肃，曹锟随时便能发兵沿着铁路开到滦州。

&esp;&esp;不过张一鏖还是看得出来，袁世凯没有打算动真格的，仅仅是吓唬一番罢了。岂不说让曹锟带兵去滦州是劳师动众、破费物力，更何况特意这般做交代，显然就是要让张镇芳把这话说给袁肃知道，让袁肃知难而退而已。

&esp;&esp;“是，稍后我便安排电报。”

&esp;&esp;“不，你现在就去。我不想为这件事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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