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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去做按摩了，手机不在身边！”

“那后来呢？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了！”

“后来？后来吃晚饭呢！我吃了一大碗的虾，手脏不好接电话！”等我说出这句话，我发现自己老板气势全无。跟他报备个啥？好似我是他的下属似的。

“是吗？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你又加班了？”

“没有！”

“哦！那就早点吃晚饭，老是过了饭点再吃饭不好！会得胃病的！”我又开始唠叨了。

他笑了起来说：“我马上去吃！那就这样了！拜拜！”他挂电话了？他居然没有跟我认错就挂电话了？那他打什么电话？

第二天，我进了光明，光明现在一点点在搬到新的工厂里，一个车间一个车间搬。现在已经搬了一个砂铸车间、一个精铸车间。一早上，我到现场跟师傅们打招呼，如今订单多，咱们公司又是根据产量来计件计算公分拿绩效奖金。所以今年他们这些一线的师傅拿的工资都不错，一般稍微勤奋些的，三千多没问题，好一些的能拿到五六千。

“高总！”一个身穿深灰色工作服的工人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我，我转头看向他问：“有事？”

“我想找您谈谈！”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这个时候他们车间的车间主任奔跑过来说：“老张有什么跟我说，高总忙着呢！”

“扯你个j巴蛋，你个阴私小人，我今天就是要告你的状！”他开始激动起来。

而他们车间的车间主任则扯着嗓子叫道：“你小子别瞎说！谁阴私了？”

我转过头看着车间主任说：“去叫上你们李厂长，到会议室来！”

我跟工人说：“你跟我去会议室！”说完我也不跟他多说直接往前走，在办公楼下我看到了那辆深灰色的大众suv，陈宇轩过来了？我伸出手腕，看看表上的时间，才八点半啊？他要过来的话，几点出发的？

我往楼上走，那个工人在后面跟。我走过质量部的门口的时候，从窗口看见陈宇轩正在和原来的质检科长，如今的质量经理说话。他跟我点了点头，我在窗口停了一下，对他说：“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天下班过来的！从美国回来，我都没过来过，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嗯！我先去处理件事情，我们回头说！”说完，我对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他继续和质量经理交谈，而我带着工人进了会议室。等了几分钟，那个车间主任和李厂长也一起

他们进来之后，我对那个工人说：“董师傅，你的直接领导，你领导的领导乃至我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说吧！”

“周虎这个人太恶心，在车间里拉帮结派……”他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声阐述跟我讲述车间里的种种不公平。生意好了，就有加班，有的活儿好做，由于有些工分定地松，一个加班四个小时加下来，能做两班的活儿。而有些活儿难做，四个小时做半个班时间也很赶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周虎和李厂长，等待他们的回答。周虎说：“老董，你别瞎说。活儿是有好做难做些，但是没你说的相差那么大。你们几个我也是好做的和不好做的一起搭配着给的！你不也是做过八角？”

“呸！那天三勾多到漫出来，你的干儿子和连襟都去做三勾，才叫我做的八角！你平时就喜欢安排我做一件两件的活儿，有成批的从来不给我做。你干儿子成天请你喝酒，你的烟全部是他孝敬。黄建良和你的关系么？谁不知道？”他说的时候愤然的哼哼了两句。

“董师傅，我基本上知道了情况，这样你先回去！我们会调查这件事情，一周之内会有结果公布！”我说完就让他回去做事，他看我非常平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当我凝视他半分钟后，他悻悻然地走了。

我在会议桌的顶头，将手机转过来转过去，看着他们俩。直到周虎的额头上冒出汗来，我问：“天气很热吗？”

李厂长说：“车间里总有这些人，高总不必放在心上。周虎做事真的很不错！”

我抬头，盯着他看说：“有些事情的确是风闻，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样让工艺的人去现场，就试试他说的两个产品，用秒表法卡一下时间，看看每个的标准工时到底要多少？给我统计一下三个月内，你们车间的加班记录看看哪几个工分最多！然后看看他们的生产记录就知道了！”

我的要求是每天八小时工作，所以每一班的活一定要保证做满六个小时。当然手脚快的人，可能八个小时能做两班，但是加班四个小时能做两班，也太离谱了！我不能接受。

李厂长还要解释说：“高总，我希望你能够看到周虎的优势！”

我抬头后，又低头，并不注视他，说道：“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你不用替我下任何判断。如果结果出来，按照公司制度操作！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去告诉我什么是实事，而不是为谁来下主观上的判断。”说完我站了起来，走过李厂长，我看到他的太阳穴那里也有汗珠从鬓发里渗出来……

回到办公室，我倒了一杯茶，对于早上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是扯掉原来光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网了。老李，我希望他通过这件事了解，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光明更不是非他不可，当然估计他早已有所感觉，但是蚕食是一种力量，而他没有相当的力量来抗衡，所以走到今天也实属正常。

我走到阳台上往下看，陈宇轩的车子已经不在了。我顺口问了一句：“陈副总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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