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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她不敢置信。

&esp;&esp;他从前从不用那些来约束她、管教她的。

&esp;&esp;十年，整整十年，他带她走遍山野，是世间最好的兄长、也是世间最好的老师。

&esp;&esp;她的棱角从未被他磨平，在他面前，她永远保持着最真实的模样。

&esp;&esp;唯独来到白家这一年，才学会了收敛与掩藏，因为她不想让他为难。

&esp;&esp;“难道如今兄长也觉得，相夫教子，被困一方后宅之中，才是世间女子的出路吗？”

&esp;&esp;蓁蓁眼眶微红。

&esp;&esp;“离经叛道。”

&esp;&esp;他俯视着她，皱着眉说。

&esp;&esp;那时尚且年轻的蓁蓁，不懂他那眼神的含义。

&esp;&esp;那是看着稚子的眼神，藏满深深的不放心与忧虑。

&esp;&esp;“就算离经叛道又怎样？兄长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不是吗？

&esp;&esp;兄长会保护我，绝不会丢下蓁蓁一人的不是吗？”

&esp;&esp;“没有人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esp;&esp;白雨渐意味不明地说，“你终有一天会面对别离，即便是我，也一样。”

&esp;&esp;“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她心口涌上巨大的恐慌，难道一直以来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esp;&esp;他却并不回答，“这段时日，不许再出门。若要违逆，便多加十遍。”

&esp;&esp;这是要关她禁闭的意思吗？

&esp;&esp;蓁蓁不敢置信，口不择言，“可是兄长不也一起去了吗？若是要按照规矩来，兄长也不能随意走动了。难道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sp;&esp;“住口！”

&esp;&esp;白雨渐扬袖，带着凉意的风拂在她的面上：

&esp;&esp;“果真是大了，翅膀硬了，敢与我顶撞。连妓院都去得，还有哪里是你去不得的？鱼龙混杂之地，你便半点不惧？是不是我把你教的太好了？”

&esp;&esp;“我……我原是不敢告知兄长的。”

&esp;&esp;蓁蓁百般委屈，“可我对兄长从未有过隐瞒。兄长呢，什么都瞒着我……”

&esp;&esp;“强词夺理。若非我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

&esp;&esp;“兄长不也一样？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兄长又想隐瞒多久？”

&esp;&esp;一辈子吗？

&esp;&esp;“池仙姬……现在在什么地方？兄长赎她出来，又不带回。兄长不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在旁人眼里，是养外室。”

&esp;&esp;“我已经十五岁了，有什么不懂的？兄长若是真心喜欢人家，接回来有何不可？兄长是在乎身份之人吗？”

&esp;&esp;“……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esp;&esp;白雨渐冷冷地说。

&esp;&esp;蓁蓁的心口缩了一下，是啊她凭什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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