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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那时的她无法集齐四族神物，日夜都在找寻新的解毒方法，连活命都难，哪还有空去管别人？

&esp;&esp;是郁九歌点醒了她。

&esp;&esp;他告诉她，生而为人，人世艰难，他们身为至尊都不去做的话，还有谁能去做？有那个能力，不仅不做，反而还眼睁睁看着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即使不受唾弃，死了也要下地狱。

&esp;&esp;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做这些，对你自己有好处。我不逼你，你慢慢试试看。”

&esp;&esp;于是在他的鼓励下，她第一次救了人。

&esp;&esp;救的是个流浪到九重台的小乞儿。

&esp;&esp;小乞儿身世没什么特别的，就非常普遍的村子没了，为了活命，只好孤家寡人地流浪。奈何争地盘的时候惹了人，被追到圣尊脚下也没停，眼看他就要被人打死，凌夜挥挥手，把打他的人送出了九重台。

&esp;&esp;小乞儿得救，躺在地上缓口气，然后不顾身上的血，飞快爬起来给她磕头。

&esp;&esp;他一面道谢，一面把攒起来的铜板全掏出来，想放到她面前，却忧及自己这么脏，恐会玷污了救命恩人，就远远地放在那里，又问她的姓名，他好给她立长生牌。

&esp;&esp;她没理他。

&esp;&esp;因为在救下他后，她很明显地感到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力量凭空出现在丹田里，滋养着她被白头仙肆虐过的伤处。

&esp;&esp;——这就是郁九歌说的好处吗？

&esp;&esp;她急于求证那力量给她身体带来的变化，随意回了那小乞儿，就匆匆去到郁九歌身边，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听完她的讲述，他笑着对她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至尊救人，是为德。

&esp;&esp;他说：“圣人言，‘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等哪天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你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了。”

&esp;&esp;就这样，一次两次，一年两年，她在郁九歌身边，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把“德”施行成习惯，逐渐成了世人眼中的好至尊。

&esp;&esp;不过可能因为没有慧根，她仍然不懂那句话的含义。但渐渐的，白头仙不再那么频繁地发作，她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她总算能正视救人这个举动，明白这个举动为什么要叫德。

&esp;&esp;仁者爱人。

&esp;&esp;然至尊不爱人，所以不是仁，只是德。

&esp;&esp;一如眼下，她捣毁这处妖精巢穴，让那些凡人得以解脱，其实究其根本，她只是想找郁欠欠而已，救人乃顺手之举，是已经养成了习惯的，并非出自本意。

&esp;&esp;好在这举动是正确的，她也无需为这随手付出什么代价。

&esp;&esp;等了会儿，那边谈话的两人许是提到她，那位从佛门来的大师转向她，双手合十对她行了个佛礼。

&esp;&esp;小沙弥们也跟着给她行礼。

&esp;&esp;凌夜没听他们的话，只得茫然地回了礼，然后就见结束谈话的郁九歌走过来，对她说：“可以走了。”

&esp;&es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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