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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午后的御书房静谧得有效压抑，所有奴才都在门外候着，书房内只有皇帝和中间跪着的一名脊背已有些佝偻的老者。

&esp;&esp;此时的皇帝，脸上是怒不可遏的寒意，他紧握着龙首雕纹扶手，双手关节处露出慎人的白色，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因着方才面前这人所说之话产生了极大的情绪。

&esp;&esp;皇帝闭上双眼，平复片刻后，突然张开双眼，目光凶狠如刀片。

&esp;&esp;“来人！”

&esp;&esp;密牢内，司空少杨躺在有些潮湿的稻草上，看着四方狭窄黑暗的空间，上着沉沉锁链的铁栏，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曾被限制在北羌奴隶场那阴冷残破的木屋中，仿佛一切都如那时一样，黑暗得看不到尽头，但心境确是截然不同。

&esp;&esp;那时的他，一心求死，对这世间没有半分留恋，而如今，尽管他仍旧不畏死亡，然而心中却多了一份牵挂

&esp;&esp;牢门锁链被打开的声音使得司空少杨回过神来，接着，一个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esp;&esp;他自然认得那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康公公，只是不知他夜来大牢，究竟所为何事。

&esp;&esp;康公公恭敬的对司空少杨开口说道：“司空大人有礼，陛下见牢中阴寒潮湿，虽你还有嫌疑在身，念及往日之功，特赐御酒一杯！”说罢，他将托盘放在司空少杨面前，又向他亮出了手中的金牌。

&esp;&esp;这康公公本就是皇帝的亲信之人，司空少杨看到那令牌后更加确定，这必是陛下之意。

&esp;&esp;一般帝王要处死某人，为了体面一些，便说是赐酒。那么面前这酒恐怕司空少杨端起那樽琉璃杯，鼻翼轻动，霎时便知晓这杯中之物究竟为何。

&esp;&esp;司空少杨抬起头看向康公公，却他的脸上除了痛惜之外，没有透露出任何其余的情绪，到底是御前的人，这种时候不会多言一句。

&esp;&esp;只是，皇上这般突然地要赐毒酒给自己，若是因为含烟命案一事，大可公开审理处死，若不是因为那件事，那么能让他非要在密牢内处死自己的事也只有莫非皇上已经知道当年自己给先皇下药一事？

&esp;&esp;也罢，当初自己本就一心求死，本想杀了先皇再自杀殉国，怎料他在先皇临终前却得知自己做的一切先皇都早已知晓并且毫不拒绝，逼得他以愧疚之心效忠东昭。这么年来，司空少杨渐渐放下了仇恨和愧疚，忠心于东昭，那么如今君要臣死，臣自然不得不死。

&esp;&esp;多活的这些年都是赚来的，又认识了那样明艳动人的她，让自己的人生不是那般灰暗，已是于愿足矣。如今她已有陶仲瑜的照顾，又有苏家的保护，自己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esp;&esp;司空少杨双手端起酒杯举至额前，跪在手持令牌的康公公面前道：“臣，谢恩！”

&esp;&esp;语毕，将酒杯端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esp;&esp;再见，婥儿。

&esp;&esp;后一日清晨，镇国公府大门外便已密密麻麻聚集了一群群的人，上陵城百姓知道今日是苏家嫡女与陶家嫡子结亲成婚的日子，都希望一睹这上陵城“苏婥大婚

&esp;&esp;姜氏边拭着眼角的泪水边点点头，“好孩子，我就把婥儿交给你了。”

&esp;&esp;苏彦心中也不是滋味，唤了一声：“妹婿”，拍了拍陶仲瑜的肩膀，千言万语便都在其中了。

&esp;&esp;这时跟随陶仲瑜来的喜娘上前来提醒道：“吉时已到，咱们该走了。”

&esp;&esp;苏彦闻言，扬了扬手不忍再看：“去吧。”

&esp;&esp;陶仲瑜道：“接你们的车马随后就到，我和婥儿先走一步。”说罢他跨上马背，向迎亲队伍挥了挥手，奏乐队伍吹打地更加响亮，众人朝陶府走去。

&esp;&esp;直到迎亲队伍消失在视野中，百姓们虽仍是意犹未尽，更有想要追着迎亲队伍走的，但众人听说为着两人大婚，陶家周围的四街八巷都戒严了，唯有手持喜帖的马车才可靠近，一般百姓自然是无法凑这个热闹了，所以待镇国公府的几辆马车前往陶府之后，众人便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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