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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令人着迷。

&esp;&esp;可——

&esp;&esp;“你要去山东了么？”

&esp;&esp;她低低地问他，不那么美好的问题已经让她神情间隐晦的甜蜜逐渐消弭了，剩下一片萧索和愁苦，还混杂着深深的担忧。

&esp;&esp;他听言一怔，并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想了想也没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回答：“……嗯。”

&esp;&esp;多么无情的答案。

&esp;&esp;她有些恼了，也或许只是担心，抬头看他时皱起了眉头，语速也有些加快，说：“为什么要去山东？你不是沪军营的么？怎么一天到晚总要往山东跑？是徐振为难你了？他发现你救我二哥的事了、所以要报复你？”

&esp;&esp;一句接一句像是诘问，可神情却又分明是关切和愧疚，好像很心疼他似的。

&esp;&esp;他眼前忽而划过一些旧日的影像，那些记忆已然有些渺远，可在眼下却又显得鲜活了，大概是因为与他眼前的这个她有了些许重叠；他的心被她那个样子磨得极软，连说话的语气都要不由自主地放柔，像哄慰惊慌失措的猫咪一样耐心，说：“没有，只是常规的公务。”

&esp;&esp;“政府还没有明确表示要介入日德之间的争端，军方现在的行动只是为了保护平民，”他难得给了她详细一些的说明，也许是为了哄得她安心，“将军应该还没有发现，让我过去只是为了随时掌握山东的情况，不必太担心。”

&esp;&esp;这都是听起来很真的话，的确有令人镇定的效果，可她的心却还是揪着，看着他的眼神亦仍很迫切，稍缓一缓便继续追着他问：“那你会有危险么？保护平民的话应该不用去打仗的吧？那你还会受伤么？会……”

&esp;&esp;……会死么？

&esp;&esp;她没有说出那个字，大约是怕不吉利，他明了她的好意，更为此刻她眼中真诚的担忧而动容，以至于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生出了异样的波澜，好像它要一直那样看着她，一毫一厘也不偏移。

&esp;&esp;“不会，”他声音低沉地给她回应，语气慎重得像在给出承诺，“我很快就会回来。”

&esp;&esp;男人微湿的发略微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可那柔情坚毅的眼神却仿佛刻在了她心上，她忽而感到自己心间爱意满涨、像要溢出来一样令她为难，甚至她都有些鼻酸了，那么悸动，又那么无奈。

&esp;&esp;“你要说话算话，不能骗我，”她忍着眼泪警告他，“不然……不然我要生气的。”

&esp;&esp;多么可爱的威胁，像是猫咪伸出了可爱的小爪子，他甚至被她逗笑了，冷峻的眼中划过笑意，是这世上最令人珍重的温情。

&esp;&esp;“知道了。”他回答。

&esp;&esp;男人是如此迁就她，可她却仍然不满意，甚至还要瞪着他、又气鼓鼓地指责他：“只会说知道了，其实都是应付——你上回不是还答应要给我写信的么？怎么却一连半个月没有兑现？”

&esp;&esp;顿一顿又骂他：“骗子。”

&esp;&esp;这可真是令人无计可施的指责。

&esp;&esp;其实他没有骗她、是真的写了，只不过那些信件至今还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案头，从没有寄出去过。而他根本不想对她说这些，否则便像在乞怜，男人终归不愿在自己爱慕的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卑下和贪妄，因此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和沉默。

&esp;&esp;只是……

&esp;&esp;“这次会写的，”他看着她说，也不知道是在对她保证还是在对自己保证，“一定会写。”

&esp;&esp;她听出了这回他语气的郑重，却仍然还是半信半疑，打量了男人好一会儿，又问：“真的？”

&esp;&esp;真是警惕。

&esp;&esp;他莞尔，又叹息：“真的。”

&esp;&esp;她哼了一声，好像满意又好像不满意，抬眼再看他时眼里却只剩下不舍和柔情，像丝线一样密密实实，牢牢地拴住了男人的心。

&esp;&esp;“那我等你的信寄来……”

&esp;&esp;她静静地看着他说。

&esp;&esp;“……也等你回来。”

&esp;&esp;来回&esp;很高兴收到你的信

&esp;&esp;山东的局势是一日紧张过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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